掏出幾十兩,上百兩,散發著各種味道的銀票銀錠,一股腦兒塞到方錚手中,當作他們參股買賣的股金。
這些銀子當然只是走個過場,方家商號舉凡採辦貨物出京,最少都是幾十大車,這點銀子濟得甚事?可是過場總得要走呀,不然可真成了白吃白拿,傳出去於他們的名聲不利,這群老頭兒一生為官,清譽來之不易,平素最重名聲,這種跟銀錢有關的事情,他們當然不會大意,落人話柄。
方錚皺著眉頭,滿臉無奈的看著手中的這些銀票銀錠,心裡嘆了口氣,我說走個過場,你們還真的走過場了,都說錢是銅臭之物,以前還真不覺得,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哎喲!真他媽臭!這銀子我可花不出去,待會兒全扔進小公主的募捐箱裡,那個小傢伙應該不嫌棄……
交過“股金”之後,眾人神態輕鬆的蹺著二郎腿,坐在涼亭內開始品茶閒聊,比起剛進門時那種心存防備,言辭斟酌之態,自不可同日而語。為什麼?他們現在都是一起做買賣的股東了唄!既然這位熱心的方大人願意送銀子給他們花,而且送得正大光明,任何人都無可挑剔,對他們來說,何樂而不為?
眾人坐了一會兒,終於起身告辭,臨走時全都笑呵呵的,每個人臉上洋溢著快樂之情,甚至隱隱泛出淡淡的金光。
魏承德刻意走在最後,眾大臣都離開了之後,魏老頭這才回過頭來,朝方錚豎了豎大拇指:“方大人,高明吶!”
方錚一楞,隨即清純而無辜的眨巴著眼睛,用一種非常童真的聲音道:“魏老爺爺,您在說什麼呀?下官怎麼聽不明白?”
魏承德瞪眼道:“裝!還裝!如此簡單的一箭雙鵰之計,你以為老夫看不出來?”
方錚這才真正大吃一驚:“啊?……魏大人,這……這從何說起呀?”
魏承德冷笑道:“太子和壽王拉攏官員,無非許以高官重利,方大人卻比他們更高明,將官員的家產都綁到你的身上了。以後這幫大臣除了朝廷俸祿之外,又多了一筆不菲的收入,而且來路光明,花起來不心虛,而方大人你,打著為國效力,打通商路的幌子,將這些自視甚高的大臣們籠絡到一起,以商道結交他們,潛移默化之下,無論為己為人,以後朝堂上,參劾你的奏摺自會少了許多,而且福王也無形中得到一股莫大的朝堂勢力支援,方大人,你的如意算盤老夫可有說錯?”
方錚嚇得虎軀一震,結結巴巴道:“魏……魏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呀,下官如此純潔的目的,怎麼到了你的嘴裡,變成了驚天大陰謀似的,下官可承擔不起……”
魏承德冷笑:“你怎麼承擔不起?你以為今日請的這些大臣們都是傻子?這幫老頭混跡朝堂數十年,你還沒出生他們就在金鑾殿列班了,個個都是精得出油的老油子,你以為他們看不出你這點小伎倆?”
方錚聞言如遭雷擊,搖晃著身軀道:“啊?這……你們既然看出來了,為何都沒反對我的提議?”
魏承德眼神忽然變得黯淡,仰天望著天空,良久,這才淡淡道:“太子性情陰狠,壽王野心勃勃,相比之下,福王性子敦厚,為人至善至孝,或許……他將來是個有為的君主吧。華朝百姓的苦難已經太過深重,若讓太子和壽王登了帝位,百姓們還不知要受多少苦……”
方錚恍然,原來這幫清流大臣們心中早已有了主意,決定支援胖子了,嘿!自己機關算盡,沒想到那幫老大臣卻來了個順水推舟,瞧自己這事兒辦的!根本沒必要嘛。
不過有了他們的支援,以後胖子和他在朝堂上說話可就硬氣多了,這些老臣合起力來,在朝堂上說話的分量可不小,有他們守望相助,胖子離太子的位子便更近了一步,今日的收穫實在不小呀!
方錚恭恭敬敬朝魏承德躬身一禮,正色道:“魏大人,我代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