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聞言抬眼怒目以視。
方錚邊抹眼淚邊拍著秦重的肩膀,朝城樓下指了指:“秦將軍,雖然你哭得很感人,臺詞也很豪邁,當然,略嫌狗血了一點,但是麻煩你把人認清了再開演行嗎?嗚嗚嗚……城樓下被綁的那幾個,真是你家人嗎?你不會跟我一樣,喜歡亂認親戚吧?這毛病可不好……”
“啊?”包括秦重在內,城樓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重急忙擦了擦眼淚,凝目向下望去,很快,滿臉悲痛之色頓時化作無盡的狂喜和疑惑。
“這……這不是我的家眷啊……怎麼回事?”秦重臉上眼淚鼻涕糊成一團,結結巴巴道。
“嗚嗚嗚……你再仔細認認,別認錯了,我再哭一會兒去,嗚嗚,太他媽感人了,我已經深深入到戲裡,不可自拔,你們別管我……嗚嗚……”
方大將軍抹著眼淚,蹲牆角一個人感動去了。
秦重抓狂的揪著自己的頭髮,大叫道:“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
溫森在旁邊噗嗤一笑,偷偷瞄了方錚一笑,張嘴欲言,卻還是忍住了。
城樓下的太子也發現不對勁,神色驚疑的打量著綁得結結實實的秦重家人。
半晌,方錚終於從感人的戲碼中“拔”了出來,長長嘆了口氣:“人間自有真情在,一枝紅杏出牆來……很符合我現在的心情啊!”
見眾人表情惡寒的盯著他,特別是秦重,他面容猙獰,神情激動,若方錚再賣關子,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一巴掌將方錚扇到城樓下。
“哦,前幾天吧,我的影子手下發現有一群人鬼鬼祟祟跟著一輛馬車出了城,你知道,我那些手下都是些喜歡管閒事的傢伙,所以他們就忍不住一路跟了下去,發現馬車在一個村子停下,馬車裡下來老老小小一家子,住進了一戶農家,我的手下覺得閒著也是閒著,反正沒事幹,找找樂子唄,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一家老小調了包,如今他們正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活得好好的,一根毛都沒掉……”
太子在城樓下聽得快瘋了,抓狂的指著身前被綁的這家人,大叫道:“那這些是什麼人?”
方錚撓了撓頭,回憶道:“好象是戶部郭侍郎的家眷……”
接著,方錚朝太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聽說郭侍郎是太子殿下您的鐵桿粉絲,他的家人落到你的手上,想必郭侍郎也感激得緊,太子殿下若覺得不爽,儘管砍了他們便是,反正郭侍郎跟你同為亂黨,犯的是誅九族的死罪,死在你手上可能更舒服點兒……”
太子腦袋一陣暈眩,差點一頭栽下車輦。
“你……你為何用郭侍郎的家眷調換秦重的家眷?你這麼做到底有何意圖?”
方錚不高興的道:“瞧你這話說的,咱們影子辦事向來是有始有終,非常有職業道德滴,秦重的家人被我們接走了,肯定要找一家人替補上去嘛,正巧郭侍郎的家眷也被送到這個村裡避難,所以我們就下藥迷昏了他們,暫時借來用一用……”
眾人禁不住滿頭大汗,望著笑得綠色環保無害的方錚,不由紛紛心生一股寒意。
這位方大人簡直……太壞了,壞得骨子裡流油,虧他怎麼想出這個生兒子沒屁眼兒的缺德主意,太子跟他作對,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太子站在車輦上,胸中氣血翻騰,喉頭一甜,生生忍住仰天噴血的衝動。
他手中最後的籌碼,原來根本就不是籌碼,簡直比茅房的廁紙還不如……
推開攙扶他的範瑞,太子顫抖著手抽出佩劍,像只受傷的困獸嘶吼道:“傳令……全軍攻城!”
範瑞大驚失色,抓著太子的手急道:“殿下,不可!我們只有不足一萬久疲殘軍,對方有五萬士兵守城,兵法雲:十則圍之,倍則擊之,我們的兵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