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的投遞員差點打了起來 。大江都市報的投遞員為了競爭,將元寶山站有一條線的晚報報箱全部偷走了。這一下顧家吉不樂意了,他讓區站的投遞員見大江都市報的報箱就下,而且還制定了獎勵政策,他私人掏錢買對方的報箱,一個五角。這事情後來鬧得雙方發行部的主任出面才算了事。你想想,這些投遞員的素質參差不齊,而且大多數是下崗工人,要養家餬口的,難免會為了一份報紙大動干戈。”
這一點倒是關動盪沒有想到的,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原指望時報出來後會緩解一下高勃站發行狀況,現在看來,不斷沒有利,反而是弊端不少。
“你們外埠目前的情況可能要好一些,可是我聽說大江都市報現在在沿江市的發行市場漸趨穩定後,下一步將在外埠實現分印,這一點是沿江晚報不可能做到的。你想一下,到時候大江都市報是發當天的報紙,你們是發隔天的報紙,而且都市報本來就是省報,孰優孰劣,孰勝孰敗幾乎都是不用腦子想的事情。況且現在有一個不好的趨勢,沿江市的報業好像是將沿江晚報當成了公敵。你知道發行業的老大——郵局現在怎麼看這件事的。我聽他們的員工說,沿江市郵局的局長在幹部大會上明確提出,現在郵局必須打一場針對沿江晚報的自衛反擊戰。整個郵局內部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運動,大搞人事改革,競聘上崗,同時轉變觀念,服務上門,大有扼殺晚報而後快的趨勢。拿高顯的話來說,現在沿江市的發行業有一種硝煙四起的感覺。有的站長開玩笑說要準備逐鹿中原,飲馬邊關,馬革裹屍。”
“有這麼慘烈嗎?”聽到這裡關動盪不由得笑了起來,“打個工而已,搞得像是要上戰場似的,別說了。情況我都知道了,聊聊開心的事喲。”
“酒後胡言,只當笑談,”聽關動盪一說,林正南也笑了,“不過這些人的說法還是很形象的,想讓我編,我也沒這個水平。呵呵,你準備什麼時候回高勃。”
“明天,明天一早就走。”
“不會吧,這麼快。我還以為你是回來開會,都臘月二十了,你沒接到通知嗎?”
“什麼通知啊,我怎麼不知道。”
“你還不知道啊,這是發行部的慣例了,每年這個時候就將全體站長招回來開會,可能是年關總結會。”說到這裡,林正南突然放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將一隻手半掩在嘴邊,將上身前傾過來說道,“可能是發年終獎呢。小道訊息啊,不可外傳。”
說完,他又坐正了大聲說道:“你可能是回來兩天,錯過了通知,要不一會到我站裡打電話問一下你站裡的卡管,應該是有通知過去的。”
第3節
這是關動盪第一次以一個發行站站長的身份參加沿江晚報發行部召開的站長工作會議。走進會議室的那一刻,關動盪不由得很是感慨,想到過去一年多的艱辛,想起這一段時間在自己身上發生的種種變化,關動盪感到生活有時太不可思議了。他從來也沒有想到命運之神會把自己推到這樣一個團隊裡,這是一個和自己大學所學的專業毫不相關的團隊。但是正是在這樣一個團隊裡,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雖然這個位置對他來說,離自己的夢想還很有一段距離。當然,他也並不是太在意這樣一個站長位置,而是在這樣一個團隊裡,他感到了一種承認,一種自己和命運對關動盪這個生命體的共同認可。當然,他也並不知道自己在這樣一個團隊裡能走多久,現在這樣一個動盪的生存環境裡,一切的改變皆有可能。
他不知道他身邊的這些人是否和自己有同感,只是感覺到他們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那是一種豐收的笑容,也許是一種年關將到的喜慶氣氛提前感染了他們。他們笑得那麼的開心,彷彿這世界沒有過憂傷、苦悶和彷徨。平時一堂嚴肅的會議室裡歡聲笑語,這也許就印證了林正南的小道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