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力氣用盡,無 法掙扎的時候再伺機捆綁。
可如果目的是要殺死野獸,那便有上萬種辦法,其中看似最複雜,卻是最簡單就是套中 套。
武都城,官倉。
穿著反字軍軍裝和鎧甲的麝鼠從官倉之中跑出來,懷中抱著大量的金銀,一出官倉就看 見站在官倉外殺氣騰騰的一群反字軍軍士,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懷中的金銀,還有正在跑 過的軍士此刻也停下腳步,被那些金銀器皿所吸引了過來。
所有人都在一步一步地靠近,麝鼠看著他們,後退兩步,將懷抱中的金銀全部放在地上 ,然後說:“弟兄們,這些都是你們的,你們的……”
放下之後,轉身又往官倉裡走,便走還便說:“裡面還多著呢。”
那群軍士一擁而上,為了搶奪地上的那些金銀器皿打成一片,已經有人動刀砍殺了兩個 ,有聽清楚麝鼠話的人追了上去,用刀架在麝鼠脖子上逼問道:“你說裡面還有?在哪兒? 在哪兒?”
麝鼠盯著那刀尖,一指官倉內,通往地庫中那個小通道說:“下面是個地庫,地庫最 下面那層全是金銀珠寶,還有龍鼎金呢”
龍鼎金?這三個字才從麝鼠口中說出,那些人就已經爭先恐後地往那個通道里去鑽。這 麼明顯的陷阱,在平日內恐怕還會有人細想為何那些金銀會出現在地庫之中?而那個地庫的 入口卻如此的細小?可如今這些好不容易破城,可以大肆搶掠的反字軍軍士根本不會去思 考這些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的問題,只要有金子,有銀子,有珠寶,還有隻有拿上一塊兒就 可以過上大戶人家生活的龍鼎金。
隨後穿著反字軍衣服的麝鼠開始在城中四下散播開關於官倉內發現金銀的訊息,雖然也 有部分反字軍軍官覺得有些不妥,但如今眼下這城中沒有任何主將在,誰也無法號令這些發 瘋的土匪,就算有主將,恐怕也早已參與到了搶掠的行列之中。
我蹲在官倉內的角落中,躲在一塊巨大的鐵板之後,靜靜地聽著官倉內雜亂的腳步, 現在有多少人了?一百?一千?不夠,遠遠不夠,也許只需要半個時辰,半個城中的反字軍 幾乎都會聚攏到這裡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希望此舉能夠減輕一些如今帶著軍士和民兵死守在大營之中的尤幽 情的壓力,配合在城外的蜀南飛騎,應該不難解決這些已經無法無天的瘋子。
江中,武都城,守軍大營。
矮小的輜重所堆成的城牆內,一名軍士小心翼翼地將頭探出來,舉著手中的弩弓, 瞄準了正慢慢走近的一名反字軍。那反字軍的模樣不過十四五歲,但手中的長刀已經沾滿了 鮮血,更可怕的是他腰間還繫著五個還在流著鮮血的人頭。無論在哪個軍中,計算軍功的辦 法都非常簡單,用人頭來算,普通兵卒的人頭大概值一頓飯錢,步卒長的稍微高些,如果是 副尉,甚至如果有可能,拿下副將,甚至主將的人頭,那所換來的賞錢可以足夠那人享用一 生。
人活著,就是為了掙錢,掙錢就是為了活著,而在戰爭之中要掙錢的最後辦法就是用他 人的性命換取銀錢,過上更好的日子。
軍士用弩弓瞄準了那少年,但並沒有扣下環扣,而是等待著命令,此時旁邊一名軍士突 然說:“你們看。”
這一聲輕言,卻讓緊張不已的弩弓軍士扣下了環扣,弩弓上的羽箭隨後射去,直接飛向 那名少年,直接射入了他的胸膛之中。反字軍的少年軍士跪在地上,盯著胸口那支羽 箭,隨後倒地,但並沒有立刻死,還在地上掙扎著向外回爬。
射出羽箭的那軍士立刻縮回身子,罵剛才說話的那人:“你說什麼害我嚇了一跳”
說話那人還趴在矮城牆上,看著遠處那些突然調轉了方向,向城中官倉位置跑去的反字 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