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腦袋上砸了一下,並且質問我是不是活膩歪了!是不是弱智啊!我靠,我靠,我靠靠靠!她們竟敢對我動用武力,我直了直腰,想說話,這個這個……可是話還是沒有說出來——該死的谷飛,他被吹犯規了,被罰下場,我看見他的腦袋上被對方敲出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包,這怎麼可以?明明是對方犯規,竟敢吹‘黑哨’!欺人太甚了也!TNND!在我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之前,我看見球場上的兩團人變成了一團人,無數星星從中間飛出來,從那裡飛出來的還有摔打的聲音、有各種響亮的叫喊與髒話,有灰塵和眼淚……他們就真的那麼打起來了——就我最‘衰’啦!他們班級男生挨扁,女生們則把所有的氣撒在我的身上,在我蹦起來歡呼的時候,她們強行把我按回去,並吐了我一臉口水。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好男不跟女鬥,我才不稀罕和她們女人一般見識呢。就回敬了她們一句,再搞我就搞死你們!我核計著,我說這話也沒什麼呀!不過是威脅一下而已。誰知道那‘霸王龍’脆弱得很,眼淚嘩啦嘩啦地飛出來,她真的好像一個灑水車,越灑越洶湧,她誣陷我耍流氓,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就是這樣,我開始倒黴了,一個倒黴事連著另外一個倒黴事,‘衰’神貼在我身上啦!”
“哎,你怎麼沒反應……我接著說吧,接著黴運就開始了……主任把我還有我那些打架的哥們都給擒起來了。先是教育了一頓,還要寫檢討,寫得要深刻。可我不知道怎麼才算深刻,於是就站在那編了起來。我把自己寫成是一箇舊社會的小地主,專門欺壓地方百姓,反正我是很壞很壞的,壞到了幾乎是無可救藥的程度。主任看了,覺得很滿意,對我不時點頭,頻頻使用眼神讚美我,我美得很不好意思,臉都紅了起來。看著楊澤張錫和他們撅著屁股,像周扒皮一樣一拱一拱地在那挖空心思愁眉苦臉,我看了心裡很為他們難過,難過到我忍不住想上去照他們屁股踢兩腳。可是,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了一句差點讓我下巴掉了下來的話。他說你去回家找你爸爸籤個字。下週一,要開全校大會,會上要宣佈對你們幾個的處分決定。——學校對我們幾個做出了開除學籍留校檢視的決定。我站在那都傻了。這樣的事,要是讓我爸知道,非剝掉我一層皮才肯罷休呢。”
“後來,你們就逃出去了?”
“嗯。”
肖子重似乎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半晌才開始有下文: “……你出的主意?”
我還挺驕傲:“是我是我,——不過去蘅城,可不是我的主意,是楊澤這個蠢貨,他說他有親戚,有個屁啊!”
從蘅城回來之後,我才知道在我出走的這段時間裡,我家亂成什麼樣子,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雞飛狗跳!
天矇矇亮。即將到來的這一天一定會下雨,空氣裡到處都冰侵著潮溼的味道。大門是緊關著的,我就繞到別墅的後面,翻了牆過去。到處都是一片死寂,只有我的聲音清晰得很。我怕爸媽發現,就把鞋子脫了拎在手裡,身體緊貼著牆壁,本來以為足夠輕了,可還是很失敗,在我一隻腳踏進客廳的那會,燈,所有的燈“啪”地一下全亮了。我保持著一個奇怪而可笑的姿勢僵在那,就好像我是一個賊,自投羅網。
然後,我看到陷在沙發裡的媽媽。
“擦擦!”她一下從沙發裡彈出來,彷彿一支箭向我刺來,我疲倦得已經失去了躲閃的能力了,只是臉上的表情木木地,任憑她撲上來將我抱住,她神經質一樣在我身上四處亂摸,——她只到我肩膀這個位置,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矮了?哦哦,是我長高了,我都長得比媽媽高出一個腦袋了,真是不可思議呀——摸了一會,覺得我這個人還是個帶喘氣的活人,她才算放心,把我拉到沙發上去,哭起來。
“擦擦,給媽看下,這幾天你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