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前後後已經摺騰出許多越職之事,如今竟然又公然直接干涉幽州內政,這豈能叫他安得下心來?
小吏答道:“這,小的也不知。這訊息是先報到車騎將軍行轅,再由車騎將軍行轅傳到咱們這兒的。”
劉焉有幾分震驚,再次拍案,怒斥道:“胡鬧,我乃幽州刺史,州境之內官文為何不是先發到本使君處,卻是轉到他車騎將軍行轅?這是哪裡呈轉出的紕漏?”
小吏嘆了一口氣,對此事同樣有許多不解,猶豫一番之後,他方才嘗試著說道:“呈轉確實不應該有這般紕漏。不過好像是右北平郡挾信之人進城時碰巧遇到車騎將軍從事,此人與車騎將軍從事是故交,一番閒聊讓車騎將軍從事得知此事,故被其直接帶往將軍行轅了。”
劉焉冷冷“哼”了一聲,他的官位雖然不及車騎大將軍那麼顯赫和位高,但若論及在幽州的職權,自己畢竟還是一州使君,之前種種倒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今幽州境內出了這麼多禍事,正愁沒有能人為之分擔,偏偏這張溫還要從中插上一腳。
捏緊拳頭,他語氣充滿怨恨的說道:“我好歹也是漢室宗親,豈容張溫這廝一而再再而三僭越冒犯?備車,我便親自去車騎將軍行轅走上一遭,倒要看看張溫究竟是什麼意思。”
晌午過後,劉焉帶著一眾親信屬官來到車騎將軍行轅,與張溫見上一面。
張溫早就料到劉焉必會為此事來找自己,對此他並不著急,一副從容不迫之態先請劉焉落座,隨後才慢慢談起關於祖昭之事。儘快他一開始同樣很欣賞祖昭這個年輕後生,不僅武略出眾,更兼具有不凡的文采,實在難能可貴。然則在聽說祖家橫霸鄉里,他對祖昭的印象大打折扣。
“本來,我也不希望拿這個後生開刀,只希冀即便祖氏一家上樑不正下樑歪,多少能有一個出類拔萃的人。只可惜我看錯了這個後生,縱然令支縣縣君千不該萬不該,也輪不到他一介白身來定罪。此子實在太過膽大妄為,我只能以此事來做一做文章,給幽州各郡所有豪紳大家一個教訓。”
張溫語氣一開始很緩和,說到最後則愈演愈烈,真正是顯出義憤填膺。
劉焉沉默許久,心中冒出許多反駁張溫的念頭,但無論如何也是過不了一條線。他對祖昭的瞭解僅僅只是道聽途說,雖說外界傳聞這個少年很有能耐,如今斬殺令支縣王縣君同樣情有可原,退一萬步說,哪怕祖家是一方豪強都無所謂,這年頭哪個地主家沒有一點勢力?
只是,他心中唯一過不了那條線,那就是祖家既然私鑄兵器。
身為漢室宗親,他當然不能坐視任何妨害劉氏政權的行為而不理,即便祖家造反的可能xing微乎甚微,只不過結合右北平郡目前動盪之勢,哪怕稍微有一絲一毫的苗頭,自己一樣絕對不能放過。
猶豫許久,劉焉猶是復問道:“祖傢俬鑄兵甲一事,當真屬實?”
張溫篤定的說道:“此事我前不久曾專程派人往徐無縣查證,千真萬確,人證物證俱在。若非因為此事,我倒是有惜才之心,願好好提拔這祖昭。只可惜,人心不古啊。”
再次經過一番冗長的沉思,劉焉方才開口說道:“饒是如此,也不能輕易斷言。此處畢竟是幽州,在下身為幽州之君,必然要親自處理此事。大將軍既然已經派人去往徐無,這樣吧,在下稍後同派人往徐無走上一遭,具體鉅細,容仔細盤查之後再做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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