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以濟事。”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換了一個更為嚴肅的口吻繼續說道:“時至今ri,民間自持兵刃者多不勝數,豪紳大家、門客遊俠,無不有佩劍帶刀的慣例。藏兵於民,本不是什麼值得忌諱的事情。更何況,晚生所言,兵甲雖重,但勤練為先,方才能有防患於未然的功效。”
劉太守緩緩點了點頭,徐聲說道:“明白了……不過此事尚有許多需要考量的地方,待到本府三思之後,必會給你一個答覆。如今你遠赴郡府參加察舉,還是先以此事為重,可好?”
祖昭原本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反正他的目的就是在劉太守這裡先打一聲招呼,總有一天劉太守會知道其中利害。他恭敬的欠身,應道:“理該如此,適才是晚生造次了。”
從公堂大殿退下,自有郡府的吏員陪同。吏員先將祖昭一行人帶至城內一處官驛下榻,在參與察舉期間一應食宿皆有郡府承擔。下午時,可由吏員帶引,在縣城四下走走逛逛,傍晚之前則要趕回到太守府,參加太守府的晚宴。
今晚的晚宴只是尋常宴席,主要是方便各地方正之士相識。通常來說,每年察舉取用的方正之士名額不定,根據實際缺額擇優錄取。即便是郡府察舉不過,返回本縣之後同樣可以在縣府供職。不過今年郡府頗有開缺,故而能留人郡府供職者,今後必是同僚,也因而才會有太守接連設宴的傳統習俗。
然而,太守晚宴雖不算正式考評,但是列席者皆是郡府官吏、本地賢達,席間一舉一動,仍然會給眾人留下印象。
傍晚之前,祖昭還是稍作了一番準備,換上乾淨的衣衫,穿戴齊整。
晚宴設於太守府北院的一處廳堂上,從前ri開始,這裡便已經經過專門佈置,雖沒什麼奢華可言,但各式桌席整整齊齊歸置排列,席墊按照席位不同分置不同的顏sè;內外接有薰香時時續燃,彰顯太守府的尊貴而又華實,別有一番士族聚會的風範。
祖昭在接到官驛通知後,動身來到太守府。宴席正式開始之前,他被帶到北院一處小廳稍等,自己到得還算早,在小廳裡等了一會兒,太守府的僕從很快又先後引來兩位賓客。這兩位賓客皆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與他一樣,是今歲察舉其他縣舉薦上來的方正之士。
跟著第二位賓客同來的郡丞專門向祖昭做了介紹:“祖公子你今ri新到,這兩位是昨ri便已到郡府的無終、廣城兩縣方正之士。這位是李信,字獻巖,是廣城縣推舉入今歲勇猛方正科的義士。”
祖昭打量了一眼李信,只見對方身高足有七尺多,要比自己還要高出小半個頭,身材壯實而勻稱,臉頰如削,眉宇如劍,一眼看去就是一個正氣十足的人。只是一身粗製布衣太過樸實,兩袖各有好幾處補丁,可見家境很是貧寒。窮人家幾乎很難養出孔武之力的男丁,有力氣也意味著飯量大,像李信這樣人高馬大的壯士,一ri最少三餐,三餐必要四、五人的飯量,如今旱災連連,民間疾苦,豈能有這樣慷慨的人家?
因此,這一點讓他感到很是驚奇,自己不禁猜測,要麼這李信是最近家道中落,要麼則是真正的天生奇力者。
李信倒也爽快,微笑著向祖昭抱拳問禮道:“早聽說祖公子之名,今ri得以一見,李某甚是欣慰。幸會幸會!”
祖昭客氣的還禮道:“李兄言重,在下愧不敢當。”
郡丞又轉向另一位個子不高不矮,但身材很是結識的一人,介紹道:“這位是無終縣義士田楷,字子輝。同是入勇猛方正一科。”
祖昭微微動了動眉頭,在他看來這位名叫田楷的青年應是三人中年齡最長者,對方從始至終一副不驚不乍之態,既不無任何獻媚也無任何平易,就放佛對周圍之事莫能有任何興致一般,又好似表面上不溫不火,內底裡或多或少還是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