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的？&rdo;

翡扇也想不通，但她肯定不敢與楚珺一樣質疑陛下，只好安慰道：&ldo;興許是陛下另有打算。陛下能讓她出來觀禮，應該就會派人看住她、不叫她搗亂的。&rdo;

楚珺壓了壓有些煩亂的心緒，&ldo;說的是。不管她了。&rdo;

翡扇告了禮，下車去跟玉屏走在一起。

楚珺按了按太陽穴，還是有些心神不定。她隱隱有種感覺，元引珂今天一定會搞出點什麼事來。

她從車駕上探了探身子，正要叫衛珩，衛珩就朝她看過來。發現楚珺也正看著他，他驅馬離車駕近了點，彎下身子，&ldo;怎麼了？&rdo;

楚珺把翡扇打探到的事一說，&ldo;我不太放心。&rdo;

衛珩會意，&ldo;我找幾個人暗中盯著她，別擔心。&rdo;

楚珺這才稍微安心，微微一笑，竟朝他伸出手去。

衛珩騰出一隻控韁的手握住她，&ldo;玥玥，今天對你那麼重要，我怎麼能讓一些不相干的人毀了？&rdo;

楚珺緊緊攥了攥他的手。

楚珺在禮官的引導下立於奉天大殿前。在贊禮官的唱聲中三跪三拜，又被引導至奉天殿內的丹陛之下。

楚珺不著痕跡地一掃，果然在丹陛下的角落裡看到了元引珂的身影。楚珺權當什麼也沒看見，依舊按照禮官引導行事。

相當於宰執的尚書令之位空缺，便由尚書右僕射紀賾宣讀立儲詔書。宣召畢，蘇壽康捧太子冊寶下階，楚珺再拜三稽首，起身接過。將冊寶交給翡扇玉屏捧著，又跪下再拜。

接著，楚珺就要乘車駕在百官抬送中入東宮。再拜起身後，楚珺正要轉身，突然聽到一個非常不願聽到的聲音：&ldo;皇妹，哦，不，太女殿下，我有一言，恐此時不說，便永無機會了。&rdo;

楚珺見識過她口不擇言的功力，此刻真的一句也不想聽。腳步頓了一下，轉身便想就走。

身後聲音又道：&ldo;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我不過好意想給太女殿下提個醒罷了。殿下聽了，若覺無理，就當我今日不曾說過。&rdo;

剛行過冊立禮，朝臣又都在，楚珺不想表現得太不留情，以免留下苛待手足的話柄。雖然防備著元引珂會鬧起來，但有衛珩的人盯著，百官和父皇又都在，自己主動讓步與她無理取鬧一對比，說不定還能為自己添賢名。於是她停住腳步，&ldo;三皇姐須知，本宮此刻允你一言，已經是破例了。&rdo;

元引珂抬手一拱，&ldo;不會有下一次了。&rdo;她直直對上楚珺的視線，&ldo;孟氏誅九族，是麼？&rdo;

楚珺一愣，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ldo;是。大興律你不是不知，何必多此一問？&rdo;

這件事本該父皇乾綱獨斷，哪裡容自己置喙？況且也是按照律法判的，自己能有什麼異議？

&ldo;看來，殿下仍覺得不解恨。&rdo;她一笑，彷彿決定了什麼。那笑容有些詭異陰狠，楚珺心裡剛一緊，就聽到安靜的大殿上她格外清晰的聲音。

&ldo;殿下，你與父皇只知孟黨禍國，安知三朝以後，衛家不會變成第二個孟黨？&rdo;她暢快地笑著，&ldo;孟家為文臣，尚且勞煩父皇與殿下費盡心思，衛家為武將，若結黨，將會是怎樣一番盛況，啊？&rdo;

楚珺心裡一咯噔，忙揮手，讓殿外侍衛將元引珂帶走。

侍衛們拖得走她，卻擋不住她的聲音，&ldo;元楚珺！衛氏起於本朝，大興江山必毀在你手裡‐‐&rdo;

站滿朝臣的大殿靜得能聽見針落地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