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珺很興奮。衛珩得到所有人的讚嘆，她覺得與有榮焉。

她這樣興奮地揮手，引來許多學子注意。他們都看著她，卻再無一絲輕慢。

她與衛珩，一文一武，都展現出高於黎川書院學子的才能，單出去一個都是人中龍鳳，偏一次來了兩個，連著叫這群學子被打擊了兩次。

要知道，這裡可不是尋常書院，是天下書院之首的黎川書院，凡在此求學的學子皆能中舉的黎川書院啊。這樣兩個人，就算有異於常人的親密關係，又怎樣呢？他們怕是不會將別人的眼光議論放在心上‐‐庸人而已，何必自擾？

衛珩是最後一個參加騎射小考的。他才從靶場出來，那邊的對搏就開始了。楚珺沒打算讓衛珩藏著掖著，本打算拍他的肩膀，結果因為身高的原因，只好退而求其次，用力拍拍他的手臂道：&ldo;別客氣，傷了誰我出藥費。&rdo;

衛珩無奈地笑笑，縱身躍上了比試臺。

楚珺在臺子下，環抱著手臂，看著衛珩毫無懸唸的把所有對手一一打敗，那悠閒的模樣，就差抓一把瓜子、邊看邊嗑了。

楚珺不得不懷疑，衛珩就是看著自己太悠閒，才故意把正跟他過招的人一腿掃到臺子下，那人飛過來的方向還正好衝著自己。

雖然右手廢了，可輕功還在。楚珺騰身而起，左手一伸一攔，架著那人一隻胳膊，穩穩地落在人群前。瞧見周圍學子目瞪口呆的表情，楚珺無奈地看了臺子上的衛珩一眼。

楚珺大概明白衛珩的用意‐‐想讓她在眾人面前露身手。她文已能服眾，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可以稱得上是允文允武了。

讓眾人看到她的能力是不錯，可她現在還掛著&ldo;男寵&rdo;這麼個身份，能力太過會引人懷疑的。

衛珩哈哈一笑，飛身下來，落在楚珺身旁。

那個被楚珺接住的學子這才反應過來，怔怔地轉過來跟楚珺道謝，&ldo;多……多謝衛公子出手相救。&rdo;

楚珺恍惚間還以為&ldo;衛公子&rdo;是稱衛珩。衛珩碰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ldo;衛氏清越&rdo;。

不就是拉了他一把麼，哪裡就算&ldo;救&rdo;了？楚珺深知衛珩的分寸，就算自己不拉他，他摔在地上也什麼事兒沒有。楚珺輕咳幾聲，還了一禮，&ldo;舉手之勞，公子多禮了。&rdo;

那人拱手低眉，後退幾步，站到了人群中。

孟藹自後走出，看了楚珺和衛珩許久，&ldo;看來，武科小考的頭名，要落在林公子身上了。&rdo;

這本在預料之中，楚珺和衛珩都沒有絲毫驚喜的表現。要是以衛珩的能力，還敵不過一群武舉人，那才是出了鬼呢。

孟藹將兩人反應納入眼裡，輕嘆一聲，拱手道：&ldo;兩位是真人不露相，意之竟與世人一樣宥於表象，眼拙了。&rdo;

楚珺似乎在孟藹眼裡看見一絲瞭然，但轉瞬即逝，讓楚珺抓不住頭緒細想，他到底是明白了什麼。她把這個小問題暫時拋到腦後，還禮道：&ldo;如此，孟先生是願指教我了？&rdo;

孟藹道：&ldo;不敢稱指教，交流罷了。&rdo;他頓了頓，還是問了出來，&ldo;孟某鬥膽，敢問衛公子師從何人？&rdo;

楚珺稍稍遲疑了片刻，還是回答了。&ldo;在下不才，師從若舟先生。&rdo;

孟藹瞬間瞪大了眼睛，雙手按在楚珺的肩膀上，語氣中是不可抑制的激動，&ldo;可是顏紓顏若舟先生？&rdo;

楚珺笑笑，&ldo;正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