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是一個穿著破舊花白圍裙的金髮姑娘,深深地彎腰行禮,“您好,尊敬的亞雷先生,我叫露娜,看到了你門上正在招人打掃房間,我想我可以勝任……”
“把屋子裡收拾乾淨了,等我回來!”
亞雷不等她說完,就扔過來一把鑰匙,然後揚長而去。
咦,這個主人為什麼要急不可耐地離開呢?
露娜回想了一下,亞雷先生在說話的時候,雙目中閃爍著冒險和貪婪的神色,彷彿要去做一件大有收穫又大有風險的事情。而這類盲目衝動的神情,自己以前開賭場的時候,見到的實在太多太多。
這位先生多半是忙著賭博去了。
雖然一個賭性很重的主人似乎並不好侍候,但順利找到了第一份工作的露娜依然非常開心,放下自己並不沉重的行李。熱情十足地開始了對屋子的打掃。
半天之後。
從地面牆壁到天花板,洗刷得一塵不染。有漏洞的地方都用木條縫補加固。所有亂七八糟的傢俱器物,都分門別類地整齊放好。還擦得鋥光瓦亮。順便對於所有的老鼠、蟑螂、跳蚤,都挖地三尺,消滅得乾乾淨淨。
露娜伸直右臂握緊了勞苦功高的拖把,左手叉腰,像是一個勝利計程車兵,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以整潔程度而言,就算是王宮也比不上這間屋子吧?就是十個人來幹上一天,也別想做到這種程度,這工錢一定沒跑了。
懷著美好的期望。主人這個晚上卻沒有回來。
他一定真的是賭錢去了,賭徒不分日夜的鏖戰是正常現象,可以理解。
第二天,露娜為了保持自己的勞動成果,把本來非常乾淨的屋子照樣打理了一遍。
第三天,繼續保潔。
第四天,繼續……
第五天,主人還是沒有回到倫敦最潔淨的屋子。
第六天凌晨,正在入定的露娜終於聽到了如同天籟之聲的敲門。快樂地飛奔過去,一邊鞠躬,一邊用最為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主人。您回來啦!”
為了得到期待已久的工錢,露娜感覺自己已經把節操都扔掉了,像現在所說的話。以前可是根本不能想象的。
但是,這座全倫敦最為整潔最為衛生的屋子。似乎並沒有震撼歸來的亞雷先生。兩顆佈滿血絲的眼球呆滯地轉動了一下,重重的酒氣噴在了女僕的臉上。“你是誰?”
“先生,您怎麼忘了,我是你六天前僱傭的打掃房間的女僕啊。”露娜皺著眉頭,努力保持著微笑,“我想我已經順利地完成了任務,您應該付給我工錢了吧。”
其實我給你打掃了六遍屋子,前前後後起碼有五十個人的工作量,不過我只打算收你一份工錢,對你來說簡直太超值了。
“什麼工錢!”亞雷突然怒吼起來,揮著手上的空酒瓶手舞足蹈,“我全部都輸光了!輸光了!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XX,居然還敢跟我討債!”
露娜心中嘀咕:瞧你這激動的模樣和臉上的傷腫,也許不僅是輸光了,恐怕還欠了一屁股賬,已經被狠狠教訓過了一頓,因此碰到有“討債”的事就極其敏感吧?
“您輸了錢,我也感覺非常遺憾。”女僕認命地嘆氣,“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再去下一個地方找工作吧。”
她提起了行李,正要向門外走去,一隻大手卻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您要對我幹什麼?”
明明已經不打算要工錢了,為什麼他還不放過我?露娜心中起了一陣不妙的預感,盡力使自己的聲音顯得有一些驚惶,“亞雷先生,您是一位高貴的紳士,請不要忘了您的身份!”
亞雷沒有回答,用力把女孩拉到自己的身前,喘著粗氣,死死盯著她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