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娘行事向來都秉公依法,兒臣十分敬佩,又怎會有不滿。”面對雍正那明顯帶著不滿的敲打話,弘暉神情輕巧的回道,好似半分沒會意雍正話裡的深意。
話落,父子倆默契的抬眸對視,片刻後,雍正先退了步嘆氣道:“暉兒,你是大清的皇太子,朕百年後,你會是這天下的主人。
你的目光應該放在前朝與天下,做一位臣民稱頌的明君,那些兒女私情的小事,不能成為你前進的絆腳石”。
對於弘暉,雍正的情感無疑是複雜的,他們父子無疑是親近的,但他們親近中總帶著些許間隙,當然,主要是弘暉太聰慧了,聰慧到他無法自欺,真能認為弘暉不記得在潛邸發生的事。
就弘暉這些年無原則維護、保護烏拉那拉宜修,誰能否認,這其中沒有他們母子曾經相依為命的感情作祟?
不是他推卸責任,當初他只是先帝那二十幾位皇子中,一個普通到沒有任何閃光點的皇子,前有恩寵非凡、週歲便被立為皇太子的理親王,後有勇武非凡的直郡王,詩書聞名仕林的誠親王……,夾在這些人其中,又沒有顯赫的母家扶持,他是真的沒分冒頭之處。
索性便選擇輔助太子當賢臣,沒有那不該有的心思時,日子當然也鬆懈著由自己心意過,誰曾想,風雲變化的會這般快,半分不由人。
“是,兒臣明白。”弘暉聞言沒半分勉強的直接答應,雖然說屁股決定腦袋,他來這個世界是為了原主額娘--宜修,但便宜都讓他們這方佔了,也該口頭上孝順孝順胤禛,免得鬧太僵影響後面發展。
雍正一眼就瞧出弘暉的敷衍,他怎麼也是九子奪嫡的最終贏家,朝堂中那些老狐狸肚裡的彎彎繞繞都瞞不過他,更別說弘暉這小兒敷衍的那般淺薄。
為此不由的在心裡長嘆口氣,原想找時機幫柔則講好話的盤算,也徹底的放棄了。
三月後,
自以結黨、貪響拿下年羹堯後,兵部大大小小動盪不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西北戰局大變,原本被年羹堯打退的蒙古叛軍在得到年羹堯被下獄的訊息後,趁西北新舊勢力交接、磨合時,率數萬騎兵兵臨城下,想趁機從中狠狠咬下塊肉。
好在朝廷早就有所準備,在蒙古叛軍得意洋洋做著攻破邊城,行一番燒傷搶掠惡劇的美夢時,迎接他們的是準頭與殺傷力翻倍的新武器。
“稟皇上,西北的蒙古叛軍被直親王帶兵伏擊過半,逃掉的叛軍殘部不到三分之一,……直親王率豐臺大營於明日回京訴職。”兵部尚書率先出示承稟,雖然豐臺大營是皇帝的私軍,但不論任何兵種出京趕往戰場,兵部都有監管的職責。
特別是豐臺大營此次所攜帶的是新火器,大勝利是皇上與太子的功勞,但若是火器破損數量與子彈消耗數量有誤,他的烏紗帽保不住不算,全族老少都得去寧古塔紮根。
“嗯,確定好直親王歸京日期,到日太子你攜兵部出城去迎迎直親王。”這場漂亮又速度的戰爭,讓原本對直親王領兵心有嫌隙的雍正,此刻也滿心抑制不住著激動。
西北的蒙古叛軍由遊牧族群組建,他們的戰鬥方式也是由遊牧、奇襲為主,以至於邊境常年屯兵數萬,但卻年年還飽受著他們的騷擾與劫掠。
此次雖沒能將其殘軍全部留下,但已經被殺廢掉的叛軍,沒有五六年的休養恢復,也不敢到邊境刷存在感了。
“是,兒臣遵旨。”立於龍椅下首的弘暉領命,作為極個別擁有特殊待遇的皇太子,弘暉平日裡雖忙著讀書、跟進武器改造,未曾日日上朝聽政,但只要他想,就能隨時參加早朝旁聽。
今兒會跑來旁聽,為的就是第一時間知曉西北戰況,作為力主廢年羹堯、舉薦直親王--胤禔為此次豐臺大營主帥的大推手,弘暉比任何人都希望這戰事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