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半大小子的弘暉陪著用膳,胤禛今日難得也多用了些,用溫水細細漱口後,胤禛才轉頭正色的問正吃著膳後水果的弘暉:“講吧,你小子過來找朕到底所謂何事”?
這往日自己不讓高無庸去宣召,便少有主動來養心殿,生恐擾了自己處理政務的小子,一朝主動找上門來,怎麼想都不可能是找自己用頓膳。
應該講,這小子每次找自己,都有明確目的要完成,將自己那務實作風繼承的十全十。
被胤禛這般直接問到面上,弘暉也沒半分尷尬,反而笑眯眯的湊近胤禛道:“兒臣這不是看疫症得到解決,有著太醫和民間大夫們的配合,得疫百姓都恢復的差不多了。
雖還有些尾要收,但此次疫病也算渡過了。
所以想問皇阿瑪是否要開始著手準備去熱河狩獵之事”?
“暉兒想去熱河了?”疫病的暴發打亂了胤禛那原本定下的計劃,原本他是想趕在春耕前,帶著弘暉去熱河走動走動,"順便"向以年羹堯為首的武將……以阿靈阿為首的貴勳們,亮亮他沒顯露在外的實力,給那些腦後有反骨的朝臣緊緊皮。
沒成想被這突來的疫病耽擱住,這剛解決完疫病,春耕又得馬上開展,對於這種民生大事,他實在有些拋不下手。
所以藉著沈氏一事,狠狠清洗了一遍後宮,敲打了前朝那些手伸過長的大臣,給自己贏得一波政治紅利後,胤禛便想暫緩去熱河秀實力一事,想先留在京城處理疫病收尾與封賞……主持春耕。
可偏偏暉兒少有主動開口,向自己這個做阿瑪的求什麼,這若直接否掉去熱河之事,暉兒怕是要十分失望。
腦子裡各種想法不斷,但胤禛面上還是神情淡定自若,彷彿口上所問不過尋常家長談話。
別說,康熙他是個閒不住的皇上,每年安生在紫禁城住的時間加一塊不超過三個月,全國各地他沒少跑,雖然這其中肯定含有一定的政治因素,但康熙自己的興趣也佔大半。
而跟著康熙身邊的弘暉,那些年也沒少到處跑,可自從胤禛登基後,弘暉去的最遠地方就是圓明園,不論是木蘭、熱河,還是江南他都已三四年沒去過了。
但有著一位卷王之王精神的爹,弘暉只能含淚配合,邊搖頭邊解釋道:“沒有,只是聽說年家在京裡十分囂張,那年富沒少在春風樓吹噓馬上要當領兵大將,平叛回來最少能統掌一營。
所以兒臣便想著去熱河走一趟,看能否重新挑選位適合的平叛將領”。
這個時候只能發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了,反正年富也確實講過這話,雖然是跟一幫狐朋狗友大醉後的醉話,但不是也有酒後吐真言這種俗話傳世,這便也不能算自己冤枉年富。
而且這次疫病可是整個京都的災禍,可偏偏在這種時候,年家還幹出搶宮裡派遣出去的太醫。
哪怕只攔截走一兩個進大將軍府,但這都是對上的挑釁,這種囂張到沒邊的行為,怎麼能不付出點代價?
“行,那這事暉兒你看著去安排,皇阿瑪我只有一個要求,便是儘量將不必要的人員精減掉,咱們快去快回,萬不可耽誤到春耕。”一聽到關於年羹堯的事,胤禛原本想緩緩的態度瞬間秒變,對於這位能打仗會打仗的年羹堯,胤禛真是喜恨相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啊。
他對於人才,是打心底裡有著千萬分的看重,但無論在怎麼看重,他也不可能任由其損害要皇權,若年羹堯還要這般繼續囂張下去,他怕是容不下年家了。
“是,兒臣遵旨。”弘暉沒有半分猶豫的直接領命,他本來也沒有想帶一大批人去熱河,主要不過是轉轉胤禛的注意力,給後宮眾人一個喘氣的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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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呯呯,呯呯呯——
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