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已經都勸了。她能否放下,可就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了。”歐陽琉舒執起酒杯道,“來來來,你我痛飲三百杯!”
如同歐陽琉舒所料,第二天雲澈便下旨將凌子悅升至紫金大夫,前往江北督促十二縣治理水患。這令朝臣驚訝又在情理之中。他們驚訝凌子悅的年少得志,如此年輕就已官至紫金夫。情理之中卻是因為凌子悅出身雲恆候又是天子侍讀,雲澈的舅舅都當上了太尉,而自小與他長大的凌子悅被封為紫金大夫也沒什麼奇怪的。
是日,凌府忙裡忙外為凌子悅準備行李,而凌子悅卻顯得淡然許多。
“母親,準備這麼多行李,我如何帶去江北啊,還是輕車簡行吧。”
“那怎麼成!你知不知道那些個地方什麼都沒有!而且還那麼危險!萬一要是哪裡又決堤了將你沖走了可怎麼辦!陛下這是怎麼了!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你……你這孩子怎麼就不知道懇求陛下換其他人去呢!”
“凌子悅是陛下的臣子,自然要為陛下排憂解難。安撫災民確保賑災款項如數下撥乃是大事,凌子悅此去江北,正是陛下對凌子悅的信任啊。”
沈氏憂心匆匆,但她太瞭解女兒的性格了,只能竭盡所能為凌子悅準備周全。
長兄凌楚鈺也親自過府探望。他正在與凌子悅商量要不要從雲恆候府的家奴中選一些可信之人與凌子悅同往,而盧順卻奉旨帶來了十二名軍士,凌子悅認得他們乃是雲澈的雲頂宮禁軍,雲澈命這十二人保護凌子悅前往江北,若凌子悅有任何閃失,此十二人必然人頭落地。
“凌大人放心,此十二人是陛下親自挑選的精銳之士,無論去哪裡,只要他們在,凌大人必然安全。就算他們一個不剩,凌大人也必須安然返回帝都。”盧順之言,任誰都聽出來雲澈對凌子悅的重視。
“臣謝主隆恩!”凌子悅叩首,淩氏滿門皆跪拜行禮。
“凌大人,您看這臨行前,您是不是入宮向陛下告別?”
“還是不必了,災情緊急不容拖沓。出入雲頂宮須得時間,凌子悅還是將這時間花在路途上吧。但願能早日完成陛下所託,令江北災情得以控制。”
“這……”盧順見凌子悅表情沒有絲毫猶豫,只得嘆一口氣道,“大人此去可要經常差人報信,好讓陛下知道大人平安。”
“謝陛下掛懷!”
待到盧順走後,凌楚鈺仍舊放心不下,“這江北,還是為兄同你一起去吧!”
“不可!大哥乃是我淩氏的嫡長子,子悅離開帝都之後,還仰賴兄長替我照顧好母親與幼弟。大哥且放心,十二名雲頂宮禁軍保護我前往江北,若仍不能護凌子悅的周全,大哥去了又有何用?”
凌楚鈺嘆了口氣,隨即笑道,“如今你已是紫金大夫了,為兄應當恭賀你才是。沾了你的光,雲恆候府如今也是門庭若市,大哥我應接不暇。”
“應接不暇就不要接了。大哥,我不在的這段時日,你切記閉門謝客,莫要……”
凌子悅的話還沒有說完,凌楚鈺便止住了她,“放心吧,為兄明白。”
凌楚鈺的笑容瞭然,他雖然鮮少參與朝中大事也不論當朝是非,因為他早就將這個朝堂看透了。
盧順回了宮,見著雲澈,便知他心情不佳。
“去了凌大人那兒了,凌府應該已經在準備她前去江北的行李了吧。”
“回陛下,盧順離開時,凌大人的行李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她說什麼了沒?”雲澈的眼睛看著案上的書簡,盧順卻知道他心不在此。
“回陛下,凌大人的意思是災情緊急,準備妥當了他就上路,不來向陛下辭別了……”
空蕩蕩的宣室殿內傳來雲澈的笑聲,低沉地,帶著自嘲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