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就……就任老闆家咯。”
唐嘉寧的房間傳來一聲重物落地後破碎的聲音,唐僅也不說話了,低著頭吭哧吭哧摳了半天手指頭,小聲問:“你們是不是要結婚了?”
唐棠:“……”
唐僅得不到姐姐否定的回答,眼淚撲簌簌落下來,“你以後……以後就跟他住一起了,不回來了……是不是啊?”
唐棠哭笑不得地把他拉進懷裡:“你聽誰亂說呢?”
唐僅窩在她懷裡,腦袋埋得低低的:“哥哥說的,哥哥說姓‘任’的都不是好人,好人才不會把‘人’掛在名字上。只有不是人的人,才會反覆強調自己是‘人’。”
唐棠聽得眼皮直跳,這個唐嘉寧簡直教壞小孩子!地域歧視的她見過,性別歧視也見過,姓氏歧視可獨他一家了!
但眼前哭得這麼傷心的弟弟還是要安慰的,唐棠試著想把弟弟抱到膝蓋上,大約是昨晚沒睡好,試了好幾下,居然沒能抱起來,只好摟著他安慰:“嘉寧騙你的,姐姐早跟你說了是去加班,怎麼可能會不回來。再說了,我又不喜歡任老闆,幹嘛跟他結婚?”
唐僅仰起帶著眼淚的小胖臉:“真的?”
“真的。”
唐僅眼睛亮了起來,向著唐棠身後,語氣篤定地道:“我姐姐說了,不喜歡你!”
唐棠一愣,轉過頭,就見任非桐拎著兩大塑膠袋,也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
“我……”
“隨便買了點,你看著做吧。”任非桐把菜拎了進來放下,然後道,“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唐棠尷尬地站起來:“……那個,就走啊?”
任非桐笑了下:“我剛剛才同你一起吃過早飯,不餓的。”
唐棠不大自然地“哦”了一聲,任非桐便拉開門出去了。
唐棠心裡多少有些內疚,可一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又有些憤懣。唐棠把唐僅推開,一手揉著腰一手按著扶手起來,往廚房走去。
唐僅瞄了瞄已經關上的房門,吧嗒吧嗒跟著姐姐到廚房:“姐姐,他走了。”
自從唐嘉寧跟他科普了一遍姐姐嫁人之後,可能發生的各種可怕事情,唐僅就把“任哥哥”這個稱呼徹底拋棄掉了。
唐棠“嗯”了一聲,開著水龍頭“嘩嘩譁”的洗著菜。
任非桐果然不大會買菜,買回來的蔥比青菜分量還多,足夠吃小半個月的了。
唐僅見姐姐沒有流露出任何“懷戀”、“捨不得”的情緒,這才稍微有些放心,高興地蹦回到客廳,開了電視,登時滿屋子都是“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唐棠拉上廚房的門,想起任非桐剛才出門時候的樣子,心裡無端有些煩悶,探頭往窗外看去,正見任非桐從樓道里出來。
烈日當空,水泥地都曬得燙腳,任非桐低著頭拉開車門,側身坐了進去。不遠處就是崔明舒那輛停泊了一晚上的私車——不知是忘了要開回去,還是不好意思告訴人車落在這裡了。
黑色的車身反射著太陽光線,明明停在太陽那麼久,卻似一點兒也溫度也沒沾染上。
唐棠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一些不大美好的記憶——崔明舒說分手時候的冷漠表情,葛芊芊傲然又疏離的笑容,任非桐貼得很近的臉……
回憶的最後幾個畫面,幾乎全被潮水一樣的曖昧呼吸包圍了。
他客廳的燈那麼亮,人又離得那麼近,看得自然是很清楚的,就連呼吸的節奏,都還猶在耳邊……
樓下的任非桐已經發動了車子,慢慢地後退、調頭、後退、調頭……“滋——”的一聲,慢慢滑動的車子突然猛地後退,將崔明舒那車子車頭都撞扁了。
唐棠瞪大眼睛,眼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