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抬舉,嗯,明天朕就頒下恩旨。”
我頓時破涕為笑,道,“多謝皇上。”
英宏一見,不由好氣又好笑,“你倒越活越像個孩子了。”
我羞羞得將臉埋進他的懷裡,忽又想到,忙抬起頭來問,“那皇上今兒為的什麼高興,可該皇上說了呢?”
他爽朗一笑,然而只是一瞬間,他又神色一滯,似在猶豫著要不要說,我忙告罪道,“宮妃不得干政,臣妾又忘了,請皇上恕罪。”
他將身子懶懶的往後一仰,語氣有些幽沉起來,“凝霜,這件事和你有關的,朕之所以高興,是因為到底是水落石出了,朕今天拔去了這根刺兒。”
“和……臣妾有關?”我心裡一緊,直覺定是那寧侯府的事兒。
果然,他點了點,從袖子裡取出一沓子寫得密密麻麻的案卷來,“太后當年的中毒,果然是出自皇后之手。”
“啊,這……”
他撫一撫我的臉,語氣裡有著擔憂和憐惜,“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了,你看看就好,別太難過了知道麼。”
聽他這樣一說,我的心頓時咚咚的跳了起來,顧不得再和他說什麼,我忙忙的翻看起來,我心裡急促,所以看得也快,大約兩柱香的時候,我已經粗粗的將那些案卷看得差不多了。
然而越看心裡越驚,越看手越涼,到最後,我的手無力的一鬆,那厚厚的一沓子紙張紛然散落,我像是並沒有感受到太大的傷悲,可是眼裡卻已經有一滴一滴水樣的東西,不受控制的落在我的手背上。
英宏正擔憂的看著我,見我如此,他忙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裡,急急道,“凝霜,你要哭就哭出來,千萬別憋著了。”
我只是疲累的靠在他的懷裡,掩藏了幾年的陰謀,今天終於得以清楚明白,然而事實卻不是我往日所猜測的那般,或者說,我往日只猜對了一半兒。
英宏的語氣沉痛,啞聲道,“凝霜,其實朕心裡的悲痛憤怒不亞於你,朕就是怕你傷心,方才堆了滿臉的笑來見你,可是就在剛才,就在那一瞬間,朕又覺得應該告訴你,朕不能讓你一直生活在這個陰影裡走不出來,朕今天告訴你真相,你痛過哭過之後,就好起來罷,從此之後忘了那件事,再別掉一滴眼淚,好不好?”
我顫抖著身子說不話,緊咬的唇齒間早已經有了絲絲鹹腥,英宏的話讓我的淚水更如雨水般傾瀉,瞬間就將他肩頭繡著金龍的團花雲錦袍子洇得透溼。
老天有眼,就在那寧侯死不肯招的時候,王文華的人在杭州靈隱寺裡找到了當年的那位高僧,然而他卻壓根兒不是什麼高僧,只不過是靈隱寺裡一個極普通的化緣和尚,只是於佛學小有研究,而長相看起來又確有幾分慧智的樣子而已。
第196章 供詞 一
據他招認,他其實也只是略懂藥理,卻根本不認識那什麼寒星草和蘭須毒根,之所以能進宮醫治好太后,乃是受了一個高人的指點,那個高人給了他一包藥草,說那就是可以醫治當今太后的靈藥,叫他放心大膽的進宮去,還特意吩咐他,醫治好太后之後,就要以此為藉口攛掇著皇上離京去泰山祭天,為了讓英宏相信,那人特意叮囑,不許拿皇家一分錢的賞賜,並且威脅他說,若是拿了一分,定叫他人頭落地。
而關於那個高人為什麼不自己進宮,那個和尚說自己就這樣問他了,那個人說,他乃是一個不愛權勢富貴的隱賢,不欲為此事而失了下半輩子的清淨,是以不方便落面,至於為什麼要皇上離宮去泰山,他也只是笑著說,天機不可洩露,就丟下十錠金子,揚長而去。
透過他對那個所謂高人相貌的描敘,王文華將寧侯最貼心的管家帶去給那和尚辨認,和尚一眼認出,正是當初給他金子的那個高人。
已經被嚴刑拷問了大半年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