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他生出一種慌張,害怕拒絕,為自己辯駁著,可是越辯駁越覺得好像有點傻。
蝶依還是不說話,她的內心在強烈的掙扎著,今夜,墨心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正蹙眉不語間,墨心邪卻忽然衝了上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那一股暖流順著掌心傳遞到她身上,帶著一股蘇蘇麻麻的感動難耐,他的大掌嚴嚴實實的包著她的手,發現那指尖的冰涼,又垂眸,將手放在唇邊,輕輕哈著熱氣。半晌,又覺得似乎還不夠,於是扯開衣物,抓緊蝶依的雙手,便塞到了他胸前。
“噝——”
雖然極輕微,但蝶依還是聽到了他的抽氣之聲。那近乎零度的手忽然貼到身上,怎能不讓他打激靈?同時,他胸前的溫度卻順著手不斷向上,包裹著蝶依的每一寸肌膚。
“咚——咚——咚——咚——”那是心跳的聲音。
不知為何,蝶依忽然臉上一紅,急急就要把手抽出來。今天,墨心邪帶給她的震撼太多了。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在臨分別之前讓她這麼感動?
感受到她的意圖,墨心邪一把按住了她的手,雙眸看著蝶依,似乎要把她融進靈魂裡:“蝶依,沒事,我不冷的。你把手攤開,攤開了貼在我身上會更暖和的。”
攤開?她的掌心可是握著一瓶藥,握著一瓶可以讓他忘情的藥呢!
“墨哥哥,我不冷,我們,睡吧。”輕蹙著眉頭,蝶依有些糾結,似乎也只能這樣了,只有這樣他才能讓她把手放開,才會不發現她掌心的藥瓶。
果然,墨心邪一聽,眼前一亮,俊顏立即舒展開來。
“好,好,睡覺,呵呵,睡覺。”像是吃了糖果的孩子,開心得有些不成樣子。蝶依被他帶著幸福的笑容感染,竟不自覺也笑了開來,卻忽然感受到掌心冰涼的觸感,明媚的笑容瞬時僵在原地。
難道真的是在失去前才覺得珍惜?
“蝶依,你手裡拿的什麼?”
“啊?沒,沒什麼。”不想一個失神,還是被他發現,蝶依臉上一熱,有些慌亂,隨即想起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才勉強鎮定下來,但臉上的熱度卻提示著她有多心虛。
“這是藥?什麼藥?”墨心邪怎麼會相信沒什麼,一把拿走了她手中的藥,扒開瓶塞就放在鼻子下聞了起來。臉上迅速閃過滂沱的殺氣,可惜蝶依在低著頭糾結著怎麼解釋,根本沒有捕捉到。
“其實,呃,啊,上次不是說想懷個孩子麼,這是補藥,以冰蟬為藥引做的。”找到一個理由,蝶依心中暗舒一口氣,沒注意到墨心邪越來越黑的臉色。
“誰給你的?”
聽到這個問題,蝶依剛舒緩的心又被提了起來,雙目大睜,卻不敢開口,更不敢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用他去換藥,做出這樣的事情,總讓她覺得心虛,覺得愧疚!
“這裡面沒有冰蟬,你被騙了。”墨心邪補充了這句話,彷彿剛剛的問題就是隨口一問。
蝶依再次暗舒一口氣,放下心來,卻發現後背已是全溼。
“這只是輔助療養的,有冰蟬的在這裡,你看?”想好對策,她又從懷中拿出一瓶藥,遞到了墨心邪面前。
墨心邪再次扒開那塞子,這次一股濃厚的藥香味撲鼻而來,他知道,這藥是冰蟬配的。可偏偏,臉上的殺氣卻不減反增!
“給藥的人可有說兩種藥要一起吃?”看到藥瓶的時候,墨心邪便知道這個藥是墨家的。這藥是蝶依找他父親拿的吧。莫非她是以自己做交易,換了冰蟬?她真的不想要自己了,真的要拋棄自己嗎?
“呃……這個……沒,沒有……”蝶依忽然不想吃那顆藥了,她想問清楚那些事情,不想曾經那麼甜蜜的感情,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陰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