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安走了,走得狼狽至極。
他知道凌宵說那些話是有私心的,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凌宵說的那些話是對的。
他無法對抗他的父母、也無法說服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疼愛他、不會怪他,只會怪青玉。
他的靠近、他的猶豫不決、他的優柔寡斷,甚至他在青遠書院多待一天,都會讓他母親多怨青玉一分,都會對青玉帶去危險。
他該回家了。
不,是他必須要回家了。
回家讓他父母看到他放下了、不會再惦記青玉,更不會因青玉遠嫁而怨怪母親。
回家聽他母親說為他好,並且堅定的認為。
光回家還不夠,要杜絕他母親傷害蘇青玉,他先要杜絕自己的心思。他得相看起來,按他母親的要求相看一個門當戶對、讓母親滿意的妻子。
這就是他的人生。
活成父母想要的樣子,至於他的想法與情感?
不重要!
他的父母都是為了他好,逼永安侯府將青玉遠遠地嫁出去,也是為了他好。
他得感恩。
宋景安回家了,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他母親的院子外認錯、反省;第二件事,就是向他母親表明他放下蘇青玉的決心,將他的婚事全權交給他母親決定。
他唯一爭取到的是等他科舉後,再定下親事。
當然,理由並不是他暫時無心婚事,而是,“先生說我今科必中,若我高中再定親事,於女方的面子也好看。”
“好!好!好!”宋景安這般乖巧,喜得左相夫人連道三聲好,“我兒總算清醒了,沒有被那個女人蠱惑,沒有辜負你父親和我的期待!”
“是,兒子,清醒了。”宋景安用盡所有的力氣,才沒有哭出來。
他心中難受的快要碎掉了,面上卻不得不露出讓他母親認可的乖巧的、順從的笑容。
在這一刻,宋景安清楚地感受到了,曾經的他死了。
那個熱烈的、執著的、有自己的想法的、會用盡全部力氣去愛一個人的宋景安死了。
活著的是他父母手中的傀儡、是能讓他父母對外炫耀、能讓他父母滿意的宋景安。
……
宋景安放下蘇青玉回了宋家,宋相夫人也就不再關注、也不再讓人打壓蘇青玉了。
遠在江南的蘇青玉明顯感覺到,最近邀請她參加宴會的官員家眷多了起來。
可惜,蘇青玉太忙了,忙得沒空參加宴會,也沒空去想那些官員夫人,怎麼都在這個時候邀請她一起玩。
持續十五天的買蠟燭抽獎活動,將萬家的蠟燭鋪子徹底盤活。
尤其是當那一百兩的“大獎”,被一個糧食商人的兒子抽中後,更是將萬家蠟燭鋪名聲,推向了頂峰。
一百兩對那糧商少爺來說不算什麼,他買蠟燭花的銀子,都不止十個一百兩。
但他還是賺了。
他在賭坊下注,賭自己能中這一百兩,一賠五的賠率。
押一千兩,中了,莊家賠他五千兩。
他給自己押了一萬兩,按賭場賠率他淨賺五萬兩。
最主要,他在江南揚名了!
那糧商聽到自家兒子運氣好的中了這一百兩,又從賭房賺了五萬兩,高興地讓自家名下的糧食鋪,所有糧食半價賣。
“就今天,只限今天!“東家有喜事,所有糧食一律半價,每人限購十斤,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糧鋪的小二站在大街上,敲鑼打鼓地扯著嗓子大喊,生怕路人聽不到。
“東家有喜事了!”
“所有糧價,一律半價,每人限購十斤!”
這糧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