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勢一收,白布帶前端縛住的那具男屍頃刻纏收於其背上,好像屍鬼附身一樣。
那男屍的身上早已被箭雨射得象只刺蝟,只是沒有血跡。
一個早已死去的人當然不會流血。可憐的朱雨啊。
趙震山喝道:“大膽匪徒,強搶死人屍首究竟是何用意!?”
方幫主怒道:“敢在趙府門前搗亂,我方某也不會放過你!”
他倆人說這些話之時,方幫主身邊的黑衣蒙面人與落在場中央的黑衣蒙面人已交起手來,電光火石間,倆黑衣蒙面人已展開了生死對決。
方幫主這邊的黑衣蒙面人身材頎長,輕功極好,背屍黑衣蒙面人雖然也身形輕巧,一條白色布帶舞得已是曼妙無比,但終因身負一百多斤的屍體,行動時而受制,被方幫主的黑衣蒙面人幾次圍困欲擒,形勢頗處下風。
眼看左衝右突都十分困難,背屍蒙面人將白布帶另一頭陡然一擲,那根白布帶好似一條巨龍之舌,滋滋地朝林中舔去,然後背屍蒙面人手臂往回一收,那白布帶竟從黑暗的林中呼呼捲來了一口棺材。
一口油漆得瓦亮瓦亮的紅色棺材。
方幫主身邊的黑衣蒙面人見那口棺材呼嘯著襲來,真的是勢大力沉,不敢怠慢,急忙氣沉丹田,運足掌力一掌朝那口棺材劈去!
嘭地一聲巨響,那口棺材在半空被掌力震的棺板四飛,嘩啦啦,整口棺材頓時四分五裂,從裡面突然滾出來一團漆黑的東西,那東西猛然膨脹,象人一般立了起來,然後一聲咆哮,突然爆裂開來,猶如破繭而出,竟真地蹦出個大活人來!
此人面部端正,極顯剛毅,腰間掛著一把刀,一把極品柳葉刀,在火把和燈籠的映照下,猶似一尊銅塑。
此人不是河依柳難道還會是鬼?
這時,那背屍黑衣蒙面人爆發出一陣尖尖的笑聲,揹著男屍一縱身朝林中遁去。箭雨已不再。
“哈哈哈哈,河依柳,有勞替老孃收拾一下這鬼地方吧,老孃見鬼去了!”
其聲音尖細且妖,在這個夜晚聽來似野狼嚎,如女鬼泣。
“孤獨女鬼陳寡婦?!”
方幫主身邊的黑衣蒙面人呆呆地看著其隱入林中,不禁驚呼道。
江湖中對於孤獨女鬼陳寡婦的描述有很多版本,但都八九不離其衷,一是來無影去無蹤,二是做事十分的妖道,三是喜好獨來獨往。
陳寡婦今晚的表現無不彰顯了她的這些突出的特徵。
不過,陳寡婦為何要來搶屍,在場人卻是誰也參不透。
“死寡婦!臭寡婦!使妖術把我河某整整囚了一天,若不是棺材底下有條縫隙,我河某早已憋死在這口棺材裡了!”
河依柳罵道,使勁伸個懶腰,做個深呼吸,然後長吐一口氣,身上有種解放後無比鬆快的感覺。
棺材是用來裝殮死者的,然而,今晚的兩口棺材,一個裝著死人,一個竟裝著活人,而死人走了,活人卻站在這兒,這變故端得讓人出乎意料,瞠目結舌。
此時,月牙兒似乎受到了驚嚇,早已不再悠然地棲在樹梢,卻躍在了當空,面色煞白煞白。
秋蟲王國裡也停止了喧囂,只偶爾對這裡的一切發出幾聲訝異的竊竊私語。
江湖就是如此這般喜歡打打鬧鬧,招惹非議。
趙震山打破一時的沉悶,對曹義道:“這個人一定是同夥。不要放走他!”
方幫主也對身邊蒙面人道:“抓住他!找回屍首!”
蒙面人稍稍猶豫,似乎很不情願地上前與河依柳迎面對了一掌,結果身子被震退出去了半丈。
河依柳“咦”道:“你功夫不弱,卻為何只用了六七成的功力?”
蒙面人身子微顫,頓覺遇見了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