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擁裘坐在廊簷下,笑望著院子裡嘰嘰喳喳打雪仗的寶鵲等人。
“瀾依姐,你怎麼玩賴啊!哪有打雪仗還叫貓做幫手的?”寶鵲徒勞的用手擋著眼前的雪雨,抱怨道。
寶鵲對面,葉瀾依跟前,一黑一白兩隻小胖貓,正將貓臀對準了她,瘋狂的用兩隻前爪在往她身上刨著雪。
“哼。娘娘只說中雪球數量最少者勝,可沒說不能叫幫手!”葉瀾依不屑一笑,轉頭就將視線粘在了一旁鬼鬼祟祟藏在一棵古松樹後的餘鶯兒身上。
若是她沒有判斷錯,此人才是這場“戰役”最難搞之人!不僅策反了原本跟著自己混的傻寶鵲,還與那位身手頗為利索的香蘭結為了同盟,當真陰險。
不知何時爬上了松樹樹幹的香蘭,趁著下方餘鶯兒與葉瀾依眼神廝殺之時,悄悄從樹幹上扣下了一團又一團的雪,然後輕輕捏實,朝著葉瀾依的方向瞄了瞄。
她目前的想法是,定要先將這位身體素質僅次於她的葉瀾依給淘汰掉,不然最後永和宮娘娘座下大宮女第一人的頭銜還真不一定會花落誰家。
是的,這次的雪仗可非一般的雪仗,她們幾個私底下是打了賭的,若誰能最終取得勝利,那就必須無條件的奉勝者為娘娘座下第一等的大宮女。
菊青出身碎玉軒,餘鶯兒一直懷疑她是碎玉軒莞貴人派來的奸細,是以第一場混戰,便和早已互相通了氣的葉瀾依一起,將之迅速淘汰掉了。
之後是寶娟,資歷最老,在宮中還頗有幾分臉面,此等大敵,豈能留著過年?
解決了這兩位,餘鶯兒迅速拉著香蘭結了盟,葉瀾依也是不甘示弱的騙走了寶鵲。
哪知在她眼中傻傻的寶鵲,方跟了她不到片刻,忽就反了水,露出自己的奸細身份,想要偷襲她。
幸虧銜蟬奴(小白貓)和妲己(小黑貓)護主,這才叫自己“倖免於難”。
正想著,說時遲那時快,忽感背後一陣涼風襲來,葉瀾依下意識就是一個旋身帶飛踢,千鈞一髮之際,正中一個斜飛而來的大雪團。
“卑鄙!”葉瀾依冷冷吐出二字,朝樹上的香蘭道。
香蘭翻了個白眼,跳下樹,夾起嗓子道:“瀾依姐姐,兵不厭詐嘛。娘娘說過,戰場上只論輸贏,可不管這些。”說著走至現出身影來的餘鶯兒身側。
“是啊,瀾依妹妹,我覺得香蘭妹妹說的不錯呢。”餘鶯兒吊著嗓子,拿帕子掩了掩唇道。
“如今這形式,便是不算寶鵲,也是我們人多勢眾的二,對你這窮途末路的一,妹妹又何苦做此無謂的困獸之鬥呢,不如……還是投降吧?”餘鶯兒自覺掉了好幾個書袋子,不由得意的挑了挑唇角。
寶娟給安陵容手中塞了一個小手爐,這才無語的剜了一眼院子裡“指點江山”的餘鶯兒一眼,心道,還是以前那副臭德性,真以為天老大她老二了?也就是小貴子現在忙著給娘娘堆雪人兒顧不上收拾她,否則……還真想看這兩人狗咬狗一嘴毛呢!
廊簷邊邊上,為小貴子撐著傘的菊青,好奇的望著小貴子將兩顆大松果潦草又隨便的按在一個腦袋不規則、奇醜無比的雪人臉上,道:“小貴子,你這堆的是誰啊?為什麼眼睛這般大,都要佔臉的一半了。”
“這是寶鵲。”小貴子說著,又撿起兩根木棍,按在了第三個醜雪人的眼睛部位上。
“這又是誰?”
“餘鶯兒。”
“……”
菊青見他就地取材一連給七八個醜雪人安上了眼睛和嘴巴,直到最後一個時,卻小心翼翼的給那在眾醜雪人襯托下顯得格外眉清目秀的小雪人安了眉毛,畫了眼睛,點了眼珠,又染了紅唇,這才接著問他,“這個又是……”
“這是我。”小貴子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