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醒來時,皇帝正坐在她榻邊,眸色溫柔的望她,“容兒,你為朕生下皇子,朕已封你為貴妃。”
寶娟扶她艱難坐起,“臣妾家世低微,”安陵容本想謙辭兩句,然提到家人,實在是忍耐不住情緒,垂淚道:“皇上,臣妾的家人,真的已經……”說著猛然撲進皇帝懷中,“皇上,臣妾不相信,臣妾不相信他們已經……”
皇帝擁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沒有,容兒,他們只是失去了訊息,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你給朕幾日時間,朕一定為你查清此事的來龍去脈。”
“你還沒有見過咱們的孩子吧,來,你看看他,他隨你,玉白如雪,漂亮極了。”皇帝待她情緒平定,立即轉移她注意道。
“孩子,我的孩子……”
乳母將孩子抱上前來,安陵容輕輕接過,只見襁褓裡一個漂亮到有些精緻的小嬰兒正貓兒一般乖巧地吮著自己手指。
“皇上,他還這樣小。”望著孩子,安陵容的目光乍然轉柔,凝視許久都不捨去移開視線,這就是她的孩子?若前世她保得住,是否也會如現在這般,柔軟又可愛?
“容兒,朕為他想了很多名字,最終,卻定下了弘佑二字,你可能明白朕的心意?”
安陵容抬起水眸去望他,動容道,“皇上,臣妾明白,臣妾亦是,不求他聰慧與否,只願上蒼能護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長大,就已心滿意足。”
翊坤宮,華妃關閉宮門究竟摔毀了多少茶具不得而知,只是翊坤宮上下的宮人們,最近連走路都差點要踮起腳尖了。
“娘娘,那日皇上明明親口承諾要獎賞您與江城江慎,可溫實初的時疫方子一出,皇上卻忽然對江城江慎獻方的功勞提也不提了,還有容貴妃生產那日,還特意又將助益時疫藥方完善的功勞安在了她身上,只怕對於江城江慎獻出的那張藥方,皇上已經瞧出了些端倪。”曹琴默分析道。
“那又如何,皇上還能殺了我不成!”華妃正在氣頭上,此刻根本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心裡去了。
她如何不怨不怒呢,皇上明知道這宮中最有資歷且最有資格晉位為貴妃的只有她年世蘭,卻只因安氏那蠢貨生了個皇子就巴巴地上趕著給安氏晉了位,這不是在打她的臉麼?真真是豈有此理啊!
就因為她不能生麼?
可她為什麼不能生啊,皇上難道不知道嗎?是端妃那個賤人害得她啊!
皇上為什麼不殺了那賤人替她報仇!
華妃恨的咬牙切齒,想著立刻吩咐頌芝傳轎,既然這火撒不了,只能去端妃的延慶殿大鬧一場了。
“娘娘,去不得啊,聽說端妃那邊也有幾個宮人染了時疫,雖然太醫院已經研究出了時疫方子,可老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如此危險的時刻,娘娘,咱們避一避吧。”頌芝一聽是要去延慶殿,趕忙勸阻華妃道。
景仁宮,皇后陰沉著眸子將護甲摘下,“松陽縣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江福海道:“娘娘,那安比魁熟知安比槐家鄉的地形地勢,封鄉後,不僅堵了所有出路,還對來往信鴿嚴防死守,訊息麼,是絕對傳不出來一絲的,且那鄉鎮裡感染時疫者眾多,又被安比魁斷了藥材通道,想來,安比槐一家一定難逃此劫。”
“很好,如此,剪秋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皇后對鏡扶了扶髮髻道,繪春雖然逐漸老練可用了,但終究不及剪秋善察她心意啊。
延禧宮,夏冬春揉了揉眉心道,“查清楚沒有,松陽縣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花晴道:“小主,府里人說,是從時疫開始斷了訊息的,老爺中途也派人去查訪過,但那松陽縣的長官不知聽了誰的命令,打著遏制時疫的名頭,關了城門,嚴禁任何生人出入。”
“那就叫人去城外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