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是萬般不易,聽聞姐姐生育公主時還遇難產,驚險萬分呢。”
“是啊,為人母確實十分不易,時時事事都要替她操心,她但凡有半點不是,我便如剜心一樣的難受,恨不能能替她受了這些苦楚。”曹琴默有感而發道。
甄嬛道:“曹姐姐是極聰慧的人,當然知道怎麼養育公主,不過妹妹倒要叮囑一句,得人庇佑是好,但也要看看是什麼人是不是?否則深受其害,反倒是有苦說不出了。”
兩人說著,崔槿汐和音袖悄悄地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雙雙默契地都帶人退避了下去。
曹琴默道:“姐姐愚鈍,妹妹這話,姐姐倒是聽不懂了。”
“姐姐既然不懂,那妹妹就更不懂了。”甄嬛戲笑一句,說著又悄悄拿團扇半掩著湊近她道,“只不過妹妹只懂得一樣,華妃娘娘當日搜閒月閣不得,是有人順水推舟,給我提了醒,不論那句提醒摻雜著什麼意圖,我都領了她這一份情。且妹妹還懂得一件事,為虎作倀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棄暗投明,則是保全自己和別人最好的法子。姐姐自然懂得良禽擇木而棲。”
曹琴默望著她滿臉的春風得意,不由也笑了,半晌,才道:“妹妹得皇上寵愛,自然是百無禁忌,無所畏懼,連勸人背主求榮的話都說的這般高風亮節,大仁大義,”她譏諷的笑笑,才又道:“只是我若當真賣主求榮了,妹妹可能保證有一天不會過河拆橋,落井下石?畢竟有誰能替我擔保,有一天不會從妹妹的嘴裡聽到‘能背叛舊主,就未必不會背叛新主’之類的誅心之語呢?”
甄嬛一窒,忽然有些想不明白,這曹琴默究竟何來底氣,才會說出這番拒絕之言。畢竟按理來說,她是個聰明人,沒道理看不明白如今宮中除了華妃就是自己風頭最盛,就算不能給她一個明確答覆,也該趁機左右逢源才是。
兩人話不投機,最後虛與委蛇著散去。
而在她們敘話時,假山腹部的一條臨水過道中,周寧海一步步緩緩朝著淳常在迫近,他的身形高大,一步步上前時,竟完全將淳常在籠進了自己影子中。
淳常在渾身汗毛倒豎,一瞬間,只覺得眼前之人彷彿變作了一個噬人的惡鬼,待她驚恐無助地掙扎呼喊時,那隻大手卻緊緊遏住了她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