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五弟,偶爾意外撞見時,仍是對她甚為禮遇,是以,他覺得自己在安陵容眼裡,應該印象不差。
弘曆有心奉承著拉近關係,又知她甚愛圍棋,於是沒多久就將話題引到了圍棋上,並最終投其所好的與她手談了好幾局。然而不對弈不知道,與她對弈幾局後,方知,為何以她浸淫日久的圍棋水平能與一個初學者弘晝下的有來有往。
“安娘娘,您每次下棋都不看棋的嗎?”弘曆畢竟年紀小,連著贏了幾盤本來不打算贏的棋後,終是忍不住的脫口問出了這個糾結他許久的問題。
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何方才與安娘娘談棋時,她能說的頭頭是道,言語中見過、擺過的棋圖比他還多,可一等到真正對弈時,她卻開始棋路瘋癲,亂七八糟的一頓咔咔亂殺了?難道安娘娘看不出來他每次都在棋盤上給她留出了六七個破綻嗎?
“我如何不看棋了?我不是把你這片棋殺的落花流水了?”安陵容指著棋盤一隅,十分不服氣道。
眼見她話語中都帶出絲絲火氣了,弘曆這才明白她是真的沒有看見自己留出的破綻。他閉了閉眼,心道,臭棋簍子就是臭棋簍子,也就配弘晝跟她“決一死戰”了。往後他弘曆若是再找她下棋,就……就自請當豬算了!
兩人乘興而來,弘曆敗興而歸後,澹泊寧靜的低落氛圍才稍稍緩解幾分。
寶娟寶鵲幫著安陵容拆卸髮髻時,安陵容直嚷著頂了一天的旗頭,脖子都要斷了。
寶娟輕輕為她捏了捏肩膀,才暗恨道:“娘娘,您就縱著落雪那蹄子浪吧,她也不是以後永遠都不回來與您相見了,憑那蹄子浪的,竟還敢對著您的衣著髮飾為所欲為了。”
“寶娟,人都走了,你還編排她,若叫落雪知道了,以後寄了埋怨信回來,我眼睛該受老大罪了。”安陵容一幻想有可能會收到落雪四指厚的埋怨家書,就頓覺渾身惡寒。
“娘娘!宮外何等逍遙,您又給她銀兩,又託人給她尋宅子的,我們說什麼了嗎?怎麼就不能編排她兩句了,那小蹄子就是浪的很,走時還敢裝模作樣的哭唧唧給您看,若不是想著您不喜,我非送她兩個大耳刮子嚐嚐鮮呢。不知道您孕中不易多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