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家,這是海邊,不算。”靳朔漠捏起一口蛋糕塞進她嘴裡,化成濃郁的起士,溫熱細綿的口感誘得人發昏。“我成功了?”
“不……”腦袋真的有點昏沉沉,滿滿的起土味燻得她發昏,又覺得很……該死,她明明不知道“幸福”兩個字怎麼寫!呂遊努力緊抓神智想清醒,偏偏一掙扎就又陷進更深的漩渦中,爬都爬不起來。
末了,她就像得重感冒的病人般,只能虛弱地呻吟:“別這樣,我不適合談情說愛,你最好死心。”
“公事上我向來通權達變,但感情做不到。”靳朔漠又喂她一口蛋糕,自嘲地笑道:“我知道不愛你會很輕鬆,但你一再拒絕我的原因讓我無法怪你、怨你,更因為這樣,無法要求你回應我;所以愛你註定一點都不輕鬆,只要你過得愈自山、愈不受拘束,就表示你拒絕的態度愈堅決,愛你所帶來的沉重感就會一再加深,我很清楚這一點。”
“那為什麼你還對我苦苦糾纏?”
“我放不開。”靳朔漠舔去沾在她唇邊的乳酪。“在感情上我是死腦筋,一旦認定就無法放手。”
“你一點都不恨我?”靠在他身上才能順利站著的呂遊揪著他西裝的領口通問:“我對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你難道一點都不恨我?”這個男人是聖人啊!不知道什麼叫恨。
“我恨,至少剛開始的兩三年恨過。”
“我說嘛!你怎麼可能是聖人。”但是兩三年……“你的恨儲存期限未免太短了些。”
“我也想過要報復你,那是我剛回國的目的。”他坦言。“但是在跟伯母談過之後,我不認為這很重要。”
跟伯母……“等等,你跟我媽說了什麼?”
“應該是伯母跟我說了什麼。”靳朔漠附在她耳邊道:“你以為我怎麼知道你怕癢?”
啊!“叛徒!”原來是做孃的抖出自家女兒的弱點。
“要說叛徒,你才是,無視伯母的傷心執意離家出走,而且一走就是十年。”
蛋糕變得不好吃了。
呂遊甩動大波浪卷的長髮,哼笑出聲。“我受夠了。”怪怪,為什麼她今天話特別多?而且收不住。
“在鄉下被譏笑沒人要的私生女跟娘過日子並不算苦,就算住的地方很小,吃得也不好,至少她從不哭,天天都很開心。
可是她等的、愛的男人接她回去、娶了她之後,每天夜裡都會聽到把自己藏在棉被裡哭泣的聲音,不到半年,一個比我大幾歲的男孩子出現,說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要她負責養育,如果只是一個就算了……
接下來又一個、兩個……多到我都不知道誰是誰,很好笑吧?和妻子只生一個女兒,而這個妻子也賢淑到無怨無悔地教養丈夫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這不是那些小孩子的錯,一切都是那個男人的錯;但是,女人的容忍跟縱容也不能原諒!“
“呂遊?”
“我受夠了她吞忍的表情,也無法忍受她自以為別人聽不見、看不見的哭泣模樣,如果這世上真的有愛情,最爛的表現方式也不應該是這種!沒有底線的容忍只是自虐的縱容,明明就介意、就嫉妒,為什麼要裝出一副以丈夫為天的賢淑模樣!她想證明什麼?還是以為這樣做就能讓丈夫回頭?”
“呂遊!”她心裡的痛到底有多深?靳朔漠緊摟住她,這才知道她的身子有多冰冷,在摟住她和脫下西裝外套間困難地動作著,最後將西裝外套裹在她身上,因進自己懷中。“冷靜點!”
“我不要!就算面前端上的是最好的愛情我也不要。”埋在他胸前的聲音變得模糊,但仍然可以讓身前的人聽得很清楚。“好與壞是並存的,最好的不代表它沒有壞處,與其這樣,我什麼都不要,一個人過日子是這麼自由自在,我為什麼要讓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