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卻偏偏叫善袖看了個正著。原來他也會怕這個!心裡頭就是悄悄的一樂。
對了,撇開行為不論,光看樣子的話,要說自己還是滿可愛的。他說不許她靠過去,那還有把他騙過來啊。畢竟他是男子嘛,讓他主動一點也好,這樣子狐狸也很喜歡的。想好了,今後一段時間一定要乖乖聽話,循規蹈矩,改變在他眼裡的形像,等到他對自己放鬆戒心,總會有機可乘的嘛!說不定也有機會騙得讓他改口的——根本沒想到自己若是要論心計謀略的話,那裡是眼前人的對手。
善袖傻傻的看著他依然還是很冷靜的伸過手來,修長的手指涼涼的輕掃過臉頰,給自己擦去想到日後的苦日子而忍不住掉的眼淚。狐狸全然不知道,自己臉上早不自覺的換成了一副色迷迷傻笑的樣子。落在他的眼裡,早叫他連那一絲微微的內疚都灰飛煙滅了。
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這色狐狸,還是一樣的愛色成性,色心不改,你還真的以為你一哭就會怕了你麼?若不是今夜裡迫不得已,用來誘騙狐狸的手段連他自己都不齒。所以就算是補償一下善袖也好,哄得你作罷不哭而已。其實這小狐狸比他所想的還要單純,單純得很多。只是單純的喜歡美麗的事物,那已算不上是罪過。
狐狸就一路哼哼唧唧的回去。滿心偷笑的看著他對自己溫言細語的問寒問曖,喜歡看他微微的擔憂著,關心自己的樣子。很真誠,淡淡的安靜而平和,只需要一眼,都可以叫人從心裡溫暖起來的舒服。絲毫沒有發覺他還在小心的保持著彼此之間的距離。
水滴早睡得沉了,明明已是夜深,善袖的意思卻還一蹭一蹭的賴著不肯走。
“你先出去吧!”他這地方簡陋,可沒地方安置這隻狐狸。只當作不知,一邊替水滴拉好被子,一邊淡淡的說著。
善袖慢慢的挪著腳步,她本人可不想走,不過是身體在不由自主的聽話罷了。好在他也沒有說馬上出去,她就慢慢地走。也不算是不守約是不是。
“你腳怎麼了嗎?”他只掃了一眼,抬眼正對著她,這狐狸居然是隻顧盯著他,倒退著出去的。
“沒、沒、沒事!”善袖被嗆了一口,結結巴巴的回答。只得轉身出去。就算是再次被他單純的樣子騙出去也沒關係了,騙了就騙了吧!狐狸我認栽了。呃,你別再用那麼純淨的眼神看著我,看得狐狸會有罪惡感的。就算現在只點了一盞燈火,那樣清澈透明的無辜神眼,還是叫人看得分明。容不得一點點邪念般的乾淨,彷彿把人看透,再那樣真誠的問她怎麼了。叫她一時之間都有些鄙視起自已的歪心思來。
不過,他只說叫她出去,沒說讓她走多遠,她只要出了這道門就行了吧?而且他只說不能靠過去,也沒有說不能看對吧?那麼……
鬆下一口氣來,還真得覺得有些倦了,心下也只是隱痛的沉。再怎樣,自己的身體跟精力都是比不得受傷之前的了。知道自己需要休息。只是,這樣子怎麼睡下去?
佔了他大半張床的水滴也就罷了,雖說這些日子來的事惹得他對別人的接觸異常敏感,可只是個孩子,同床共枕也沒什麼。要緊的不是這個,而是善袖。那小狐狸分明就沒走。才不過一出門,就扒著縫隙眼巴巴的看著的吧?
再者,這秋夜裡也冷涼得緊了,雖然想著成了精的狐狸應該不會這樣就著涼,可屋子裡好歹強些。她反正要看,比起被躲躲藏藏的偷看,他倒只寧願讓她光明正大的看。她又不能動手動腳,只是看的話,他倒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想想,還是喚了她一聲。
真的是隨傳隨到。善袖來的速度和出去的速度可不能同日而語。他話語還沒落地,小狐狸已經整個人一陣風似的到了他面前,若不是有咒言的力量阻礙著,看情形就是要粘到他身上去了。
“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