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部分

不止。只見它僕伏在地,忽左忽右,或前或後,眼睛滴溜溜亂轉,伺機發動致命一擊。不料,此刻身後卻聽得一聲喝斥:

“黑娃,不耐煩怎的,快滾回去!”

隨後一塊小石子破空而去,堪堪擲中那黑狗的一隻前腿。只聽得“啞”的一聲,黑狗側身打了個滾,後退幾步站定。這黑狗一邊虎視印西橋寒涔涔的出鞘刀,一邊禁不住半提右前腿,似乎還感覺那一擊留下的難忍的疼痛。

印西橋再往右側一晃,扭過腦袋。只見十幾步開外,一個七八歲模樣的清瘦女孩探出腦袋,滿臉茫然的看著印西橋,對他的機警頗不以為然。原來,她正在兩棵老樹之間晾曬衣裳。印西橋搖頭苦笑,長刀入鞘,柔聲向姑娘道了個安。自忖他叔侄半天衝殺,困窘異常,尤其是印鎮實在不堪鞍馬勞頓,試探著請女孩能讓他叔侄在此歇一陣。不料女孩倒是樸實爽快,說她叫婉兒,爺爺出門去了,他叔侄不妨待這兒歇上一兩宿。原來這戶人家,就她爺兒倆,靠了一塊山坡地種藥謀生。另有個爺爺的徒弟,在京裡幫著他爺倆照料處置這兒的藥材生意。前天來給爺爺拜年,今兒清早,他師徒倆下山,趕了馬車給京城的老客戶送貨,總得有兩天才能回家。

大概是看出了印西橋的戒備心態,婉兒還告訴他,這兒初了她爺兒倆和那偶爾來照料一下的叔叔,平日十天半個月也沒人來。

61.驚變

印西橋大喜過望,連聲道謝。

小姑娘叫婉兒,似乎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趕緊甩甩手,幫著印西橋把印鎮扶下馬,挪到東屋炕上躺下。隨後跑入灶屋,塞了一把乾柴,麻利地點火燒水。

不一會兒,婉兒打來一盆開水。她找來一小塊鹽巴扔到盆裡,攪活一過,端上炕來。隨後瞧著天色已晚,又忙點起盞油燈,放在附近炕沿的拐角上。印西橋見狀,忙將印鎮箭袍脫去,翻開內衣,褪去路上包紮的布片,沾了鹽水為印鎮洗淨傷口。又向婉兒討了塊乾淨棉布,敷上傷藥,重新包紮一過。那印鎮沒等印西橋料理完,便滿嘴胡話,昏沉沉睡去。印西橋再一摸他的額頭,不禁大驚。慌忙請婉兒去找了些清毒敗火的草藥來。所幸這對經營藥材生意的人家並非難事,婉兒不一會兒便將藥備齊煎好,給印鎮喂下。

印西橋見印鎮復又睡去,病情稍緩,才心安了些。

最後,印西橋端了油燈,回到堂屋,將燈頓在客席上,翻身入席,就著食床給自已療傷。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原本包好揣在懷裡的幾封朋友家書,已全然不見。他愣了一愣,驀地省悟:今日那麼些殺手對進行截殺的緣由便是要截獲密簡。而最後他們想是把那幾封朋友家書當成了秘簡了,才放棄了對他的追殺。於是不由得暗笑。可轉而一想,剛才在道口和東屋的大炕上為印鎮療傷,把那件祖傳的寶貝鋼絲綿甲給褪了下來,掩在他侄兒的肩頭。他似乎瞅見綿甲已破了個小口子,也沒察看察看那秘簡還在也沒在。於是他趕緊掠下地來,重上東屋大炕,把翻檢印鎮綿甲身前背後翻了個遍,卻是啥都沒瞧見。而綿甲上那乍一看只不過指甲大的小缺口,其實竟有的三寸來長。印西橋不由得大驚失色,回頭再把所有能找的地方找了三五遍,依然不見那牛皮紙密封的要命函件。印西橋頓足長嘆,人已軟了下來。

看看時辰不早,婉兒盛來兩大碗熱氣騰騰的番薯粥。印西橋哪裡還吃得下去,推說自己不餓,讓婉兒徑自吃了。

他對著屋頂發了好一會楞。心想,這一行策劃不可謂不周密;一路小心,似乎萬無一失。不料長樂坡一戰,還是將它弄丟了。如此奈何?見印鎮睡得好沉,便來到堂屋、席地而坐。此時天色已是墨黑。印西橋找出菸斗,打著火鐮抽起煙來。半晌,踱到堂前,拉開半扇屋門,仰面四望。天空不見一顆星星,屋外寒氣疾疾逼來,周身頓時冰徹。印西橋沉吟片刻,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