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就怎樣?”
被這樣狠狠一逼問,跪在地上的三個人的大腦集體當機。而與此同時,弘皙這邊的腦神經系統卻像是突然通了竅,脫口而出道:“就給我們唱一支歌!”
“?唱歌?”幽深的眸子輕輕一轉,當即又加深了幾分顏色。某人直直地將兩道視線的焦距對準陶沝,淡淡道:“什麼歌?”
汗!他幹嘛轉過頭來看著她啊,她哪裡知道嘛……
陶沝被這個問題嚇得冷汗狂流,當即回過頭去狠狠地剜了一圈那信口雌黃的三人組。
這幫傢伙還真是胡說八道的可以,她什麼時候跟他們說過這樣的話了——鬱悶!竟然聯合起來把火點到她身上,當她是自動滅火器啊?
迫於無奈,陶沝只得輕輕得朝某人磕一個頭,畢恭畢敬地答話:“我……不,回太子爺的話,奴婢……呃,奴婢唱的都是一些山野小調,入不得耳的……”
“是嗎?”一聽她這樣說,某人的興致反而被調動起來了,帶笑的丹眸裡也染上了一絲玩味。“那唱來聽聽——”
啥?
陶沝被驚得乾脆地瞪大了眼睛。這傢伙還真打算一聽方休啊?
完蛋,這下死得慘了!能不能換個要求,她可不會唱這個時代的歌啊……
然而,這句話聽在其他幾個人的耳朵裡顯然並不這麼想。大家立刻心知肚明這是某人在放水,於是乎,弘皙、巧巧和小十六一起朝陶沝猛使眼色,意思很明確:快唱啊……
陶沝不堪長時間忍受這種三面夾擊的伽馬射線輻射,終於把心一橫,決定豁出去了——
“小呀嘛小兒郎,揹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只怕先生罵我懶吶,沒有學問我無顏見爹孃……”
短短一曲畢,四周鴉雀無聲。
陶沝被現場突如其來產生的這一安靜效果給弄得瞬間一懵,正暗自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唱得太過現代,以至於眼前這些古人根本都沒聽懂時,就聽到頭頂正上方處傳來了“撲哧”一聲噴笑。
咦?
陶沝有些錯愕地抬起頭。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便是某個雙眼已然眯成了一條線的傢伙正肆無忌憚地仰頭大笑,而站在他身旁的小傢伙弘皙,原本還是一臉想笑不敢笑的表情,但在某人這聲“撲哧”之後,立刻趕緊低下頭,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就連站在某人身後的那兩名小太監此刻也都一個個捂住了嘴,眼睛直管盯著地面。再回頭瞅瞅旁邊的這兩位,見她轉過臉來,頓時不約而同地集體別過臉去不看她,臉上笑得那叫一個眉眼齊跳、耳唇相依。
陶沝暗暗捏了捏拳頭。
看來之前是她太多慮了,這幫傢伙絕對是把她的所有唱詞都聽懂了,幸好她留了個心眼只唱了第一段,否則後面的“只為窮人要翻身”一詞若出,恐怕她就要立即遭殃了……
只是,這幫傢伙……這會子有必要笑得那麼誇張嗎?貌似在她聽著,這首歌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嘛……而且,她唱的好像沒那麼差吧……
唉,算了……誰讓人家是主子,而自己卻是奴才呢……笑就笑吧,最好笑死你們……
足足笑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那些人才慢慢地停了下來。末了,某位仁兄的嘴角含著笑,華麗麗地冒出了一句總結:“唱的不錯!”
此語一出,又是“撲哧”一聲,弘皙一個沒忍住,當場又笑出了聲。小十六也想笑,但回頭望見陶沝臉上那副咬牙切齒地壓抑表情,面部表情當即糾結地一忍再忍,終於把滿腹的笑意給成功壓了回去。某人大概也瞧出了陶沝此刻的尷尬,終於良心未泯地收了笑,衝跪在地上的眾人淡淡地揮了揮手:“好了,你們走吧……”
吔?
陶沝被他的這句放行給弄得徹底愣住了。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