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瞧去,只見黑雲中湧出十二名白衣修士,皆是手執鐵笛而吹,那鐵笛之聲本就高亢,又是十二名修士同奏,自然更加振聾發聵。
原承天暗道:“城中獸奴盡被誅殺,此曲已然無用了。”
哪知空中一曲吹罷,城中四處皆傳嘶吼之聲,那獸奴發起狂性來,逢人便殺,城中修士雖是個個修為不凡,但被獸奴猝然發作,也是傷損了數名。
元華月饒是鎮定,此時也是怒不可抑,一步縱到空中,大聲喝道:“怎的城中尚有獸奴為禍,我前日法旨,你等怎不遵從?”
這時城中諸處,皆出現獸奴的身形,其中一名六級獸奴手持鐵斧,正殺到元華月身前。
元華月大喝一聲,左手向那獸奴虛虛一按,這一按便有千嶽之力,將那獸奴壓得身軀盡碎。
這時城中修士相顧失色,皆在後悔不已。原來元華月雖下法旨,可諸修心中畢竟不情不願,只盼著將獸奴妥加收藏,不被城主發現便罷。那有心的,或將獸奴動用法寶約束了,那無心的,乾脆就用幾根鐵鏈拴住便罷,何況也不是每名修士都有空間法寶,因此十二名修士將鐵笛一吹,諸家的獸奴就掙脫鐵鏈束縛,殺到街上來。
如今諸修一瞧,方知人人皆存私心。以城中修士實力手段,數千獸奴自是舉手可殺,但值此大敵壓境之際,城中若是亂了,城外對手又怎能不趁機攻城?
果然,就在諸修四下追殺獸奴之時,四城方向皆傳來驚天動地的吼聲,空中黑鷹也集結成陣,尖叫著向高塔撲來。如此內外夾攻之勢已成。
原承天立在院中不動,目光只瞧著空中高塔,只需此塔不毀,這城池怎樣也是攻不進來的,至於城中獸奴為禍,不過是對手攻心之策罷了,其實並不會造成多大的危害。
但人族與獸禽不同,就在於心境方寸間,人族固然可修成無限神通,可若是心境一亂,便是諸事難為了。
煞月聽到城中大亂,急聲道:“承天,城中芥蘚之患,正好供我舒展手腳。”
原承天道:“也罷,你與晉南一道出塔殺敵,卻要萬般小心,不可洩了行跡。”
煞月聞言大喜,與魔晉南雙雙掠出,就向街道中的獸奴殺將過去,刀君則與煞月背道而馳,一個向東,一個向西。那獸奴至高不過六級罷了,怎能經得住三女廝殺。元府附近獸奴,剎時就被斬殺一空。
原承天立在原處,神識卻可附視大地,將四面城池情形盡探於神識中。那四面獸禽攻城的手段皆是相同,都是先由青銅戰車上的修士祭出黑光,護住攻城獸禽,如此便是巡城修士以法寶打來,也是無用,因此片刻間就殺到城牆邊上了。
獸禽攻到城牆百丈時,城中高塔黃光大盛,四面城牆也隨之應合,就在離城百丈處豎起一道黃色光幕來,這光幕好似銅牆鐵壁一般,又怎能攻得破。
但獸禽怎肯後退,各持手中法器法寶,來攻這黃光。
原承天前日見到黃光,本以為是如太一弱水一般諸法難破,但其後想來,那太一弱水本是天材地寶,便是仙庭之上,也絕非俯拾皆是,黃光的威能,定然遜色太一弱水多矣。
果然,那黃光若被獸禽大力攻擊萬千下,亦會生出裂紋,此時若再度猛攻,就可攻破黃光一線,可供獸禽湧入了。
原承天這時才明白,原來所謂的護城黃光,其實是金土兩種靈氣而化,就此形成薄薄的一層,在猛攻之下,亦是可以攻破的。難怪元華月擔心獸禽大舉攻城時,黃光無法維持了。
這時西城黃光首先告破,此方向皆是六臂羆,那六臂羆可同時持著六種兵器,又兼力大無窮,固然此處黃光最先被開啟一線,黃光既綻無線,那六臂羆就潮水般湧將進來,要去攻打城牆。
那城牆上雖然亦有妙法加持,卻是城池的最後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