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陋許多。世間女子,最怕的就是比較了。
張泌嵐暗道:“我終不能將她殺了,否則公子我如何報仇,雲裳被此女害死,總要讓他親自死在公子我手中,方算報了大仇。”
想到這裡,就“啊呀”叫了一聲,在地上打個了滾,踉踉蹌蹌站了起來,連滾帶爬,就向巷外奔去。
這奔跑的動作雖是狼狽,倒也符合他乞丐的身份,也顯出張沁嵐的機靈處。只因若被這紅衣女子瞧出他是刻意來窺探動靜,這女子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定要把他殺了。可若真的只是一個乞丐,那女子或許也就不會放在心上。
紅衣女子手提法劍,出院追了幾步,卻又是猶猶豫豫,只因草堂中的兩具屍首尚未處理,若被這伽蘭城中的承仙會發現,定是要惹出禍端來。
就這麼遲了兩步,張沁嵐早就出了小巷,又哪裡能追得著?
女子心中忖道:“左右不過是個路過的乞丐,這一逃,也不知逃向哪裡了,想來也沒大要緊,倒是這草堂裡的兩具屍體,必須得儘快處理了。”
想到這裡,便轉過身來,返回草堂之中。此時空中有一隻白羽小鳥飛落院中一株樹上,對著紅衣女子叫了一聲。
紅衣女子見這小鳥全身白羽,生得玉雪可愛,若在平時,自然是要去逗弄一番,此刻又哪有心思?急急走進院中,或因腳步重了,驚得那白鳥又振翅高飛去了。
紅衣女子將童子的屍體拖回屋中,與那男子的屍身併到一處,便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來。將玉瓶開啟,將瓶中的白色粉未灑在那男子的身上。就聽得“嗤”的一聲,男子屍身上冒出青煙,那肌膚如雪見火,就迅速的化去了。
紅衣女子喃喃的道:“虧我先前向你討了這瓶化骨散來,否則今日倒也為難。你這人倒也有才,只可惜盡是些鬼魅手段,讓人驚怕,叫人家如何敢跟著你?你若是再好一些,說不定我對你有死心塌地了,怎有今日的風波。”
說到這裡,忍不住滴下兩行淚來,不過手中的粉未,還是倒在了那男子的臉上,剎那間那面目就模糊不清了。
也就片刻時間,兩具屍體已是化得乾淨,連衣衫也是沒了一絲,只剩下男子腰間的黑色皮囊,卻是沒有絲毫損壞,這是男子的物藏了。
化骨散雖是厲害,卻也只能化得了屍骨凡物,仙家之物又怎能化去。
紅衣女子回院中折了根樹枝,再返回屋中,將那個物藏挑起,用清水仔細的清洗乾淨,等再回到屋中,那屋中除了空氣中的一點酸臭氣息,就再也不見絲毫痕跡了。
紅衣女子嘆息一聲,便走出草堂來到院中,抬頭望去,不覺吃了一驚。
原來就在她去清洗物藏時,那院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名女子,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閉目端坐,雙手攏在胸前。
這女子三旬上下年紀,雪膚玉肌,生著張鵝蛋臉,氣質超凡脫俗,兩道細眉如戟似劍,直插入鬢角去,卻又顯得氣勢凌人,令人不敢仰視。
紅衣女子慌忙道了個萬福,叫道:“表姨姑。”
那女子正是天一宗長老步遙環了,卻見她劍眉一挑,冷冷的道:“你叫我什麼?”
紅衣女子秀目轉了轉,忽的現出極驚懼的神情來,一下子癱倒在地,顫聲叫道:“步長老。”
她心中明白,步遙環既不肯讓她叫表姨姑,那是不肯認這門親眷關係了,一聲步長老,二人之間的關係可就隔了千百萬裡去,那步遙環的心思,她又怎能不明白。
步遙環也不睜開眼睛,緩緩的道:“你剛才用的卻是什麼東西?”
紅衣女子已是魂不附體了,瞧來就如同死人一般,不由自主的答道:“那是化骨散。”
步遙環道:“此物化起屍骨來,倒也乾淨,是也不是。”
紅衣女子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