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時從不用你授我的法子,我知道你心裡定是極失望了。在那次新晉弟子的試技大會上,我那對手甚是厲害,我竟是有些摭攔不住了。忍不住就用了你的法子出來,便得了第一,當時你詳做不知,可當晚那後山發音清嘯的,可不就是你?那一年,我十八了。”
“也不知怎的,那段日子,做夢就常常夢到你。你這人忒也討厭,平常十日就有八日在我面前晃盪,怎的到了夢裡,也不讓我清閒?”
“轉眼間入門就是十年,我已是靈脩六級,雖不算出類拔萃,在同年弟子中也算是強的了,這一年的較技大會,我又得了第一,只是我卻沒再聽到你的清嘯之聲,原來你出去公幹。別人都來向我賀喜,我卻怎樣也歡喜不起來。說來這仍是你討厭,為何就不能等幾天再走?”
“不想一等就是三年,你若再不回來,我怕是連你的模樣也記不住了,不過你若敢忘記我的模樣,我可饒不了你。”
“你回來那一天,全宗門的人幾乎都湧出山門去,原來這一次,你不但誅殺了本宗的一名大敵,更尋回了本宗失傳百年的四字無界真言。本宗七真宗的名字,就從七字無界真言而來,可這百年之中,也只剩下三個字罷了,你這次尋回來的三字真言,可不是奇功一件?”
“既是人人都向你祝賀,我也懶得去瞧你的神氣,如此你便生了氣嗎?虧你還是玄修之士,胸襟就這樣狹窄。你三月不來尋我,我憑什麼去尋你?”
“你該記得本宗那名真修,黑黑胖胖,瞧來就是討厭,他是本宗護法的親侄。就仗著護法的勢力在宗門橫行霸道,那一天他居然上門提親,要與我成就雙修伴侶。著實是可惱啊,可惱。”
“我原是不該假意應他,原只是想氣氣你罷了,可你也不該就尋故廢了他的修行,那護法平日也是與你稱兄道弟的,這樣的行徑,你又怎能做得出來。不過我那時倒是好生歡喜。”
“你被宗主責罰,坐關十年,瞧你那時的神情,就像是生離死別一般,其實心中若是裝著一個人,別說十年,就算是百年又有何妨。我教你一個法子,你若是心中想一個人想得痛了,就趁沒人的時候,輕輕叫出這人的名字來,只要叫上幾聲,那心裡就沒那麼痛了。”
“你要老實坦白,在這十年之中,用過幾次我教你的法子?我瞧你也只是用過兩三次罷了,說什麼一天用上三次,我哪裡肯信!若是這般,你這十年怎能修為大進?居然能衝進羽修境界?那修行之時,還能妄動痴念的嗎?那每天叫上三次名字的,只能是我罷了。”
“你叫風宗遜,所以你就是一代宗師,人前人後,都該是謙謙遜遜,在我面前更該如此。我叫梅若霜,那自然是冷若冰霜,你若是覺得我冷淡,就有膽子不來尋我,只怕你沒這個膽子。”
“你是仙修奇才,我只是庸碌之姿。其實我怎樣也是超不過你的,視你為對手的那些話不過是無稽之談,此次出關,你我之間的差距越發的大了。其實我早就明白,你我之間,就像那天與地,天地不能相會,你我之間,也絕無可能。”
“宗主瞧出你的心思,就想讓你立我為侍姬,可是你無論如何也是不肯的,你心裡想的,是與我結成雙修伴侶,這侍姬的名分一立,那豈不是再也達不成心願?”
“其實你若敢立我為侍姬,我就立時死在你的面前。此生我若不能做你的雙修伴侶,就是一個死字。”
“那些日子我拼命修行,再也不曾理你,然而我的資質畢竟庸碌,足足花了十年,才終於突破了真修境界,原來這衝擊真修境界,竟是這般難的。”
“說來也是怪你,若不是你的影子常常在我心中出現,我怎能坐不定,心不穩,修不得?與我同門的弟子,早就是真修了,若不是你,我怎會淪落至此!”
“我把這個喜訊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