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

睡夢中的宋思衡蹙了下眉毛，然後換了個睡姿。楊曉北嚇得立刻噤了聲。

飛機迎著午後的陽光落地江城。時差的原因，此時江城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宋思衡睡了個好覺，兩個人拿完行李就往到達口走去。宋思衡的車停在了到達區旁邊的停車場裡。

楊曉北剛想跟著他上車，宋思衡卻回頭攔住了他。

“你自己打車吧。”

“啊？！”楊曉北不明白，這一趟旅行結束了，自己怎麼連坐副駕的權利都被沒收了。

宋思衡看著他訝異的表情，大約知道他又會錯了意。

“我要直接去公司，不是一個方向。”他看了一眼腕錶，“十幾個小時之後我有個釋出會要參加。”

楊曉北的喉結滾動了下，這才點了點頭。

宋思衡拎著行李箱走遠了不過兩三步，楊曉北忽然叫住了他。

“你說的釋出會在哪裡啊？”

宋思衡低頭開啟手機，輸入了一串字元。

“看手機！”說完，他便推著行李箱獨自走遠，只留下了一個越來越小的黑色背影。

楊曉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宋思衡發來了一串地址。

原本按照宋思衡的計劃，他會在週一的大早上落地江城。這樣他有周一一整天的時間跟靳書明溝通釋出會的最後事項。

但沒想到遇到了極端天氣，航班硬生生晚點了四個小時，留給他的時間也直接壓縮掉了半天。

他先是回到了思程，跟李恪和其他高管溝通好這周工作的重要事宜。然後又很快跟著李恪驅車去了釋出會的彩排現場。

會展導演已經在協調佈置燈光和場地，釋出會即將在20個小時後開始。

這次的釋出會，除了是幫助靳書明的公司釋出旗艦款產品，更重要的一件事是，宋思衡將作為靳書明的幕後老闆第一次出現在臺前。

而這場盛會，自然邀請了他心目中的最佳觀眾，徐朗。

“你說他看見你上臺會不會氣死？”李恪撥動轉向燈，駛向了右側的車道。

“他最好還笑得出來。”宋思衡翻動手裡的檔案，笑了笑。

靳書明這次釋出的新品，所有配置引數都壓過徐朗的em旗艦款一頭，更重要的是，釋出時間比對方早了一個多月。宋思衡早就讓各大行業媒體接連造勢，除了林少爺的那筆錢，有不少風投機構也蠢蠢欲動。

釋出會一結束，em的產品就將瞬間失去市場的期待，變得黯淡無光。

這場戰役終於要階段性收尾，比起緊張，宋思衡更多的是興奮。

而除此之外，他還要在釋出會上宣佈一件大事。

二十個小時過後，會場的燈光漸次亮起。灰色的大熒幕上跳動著幾個字元。

“各部門準備。”會展導演的聲音從麥克風裡傳來。

啪！舞臺中央亮起了一盞強力的射燈。

而此時，觀眾席的最後一排，坐著一個扣著鴨舌帽的男生。

釋出會的前半段，是靳書明介紹即將釋出的旗艦款產品。大熒幕上跳動出產品各項引數的一瞬間，臺下就爆發出陣陣掌聲。

而坐在第一排參會的徐朗，臉色也越來越差。

二十分鐘後，新品釋出完畢。靳書明把話筒交還給了主持人。

“下面我們要有請，這次新品釋出的幕後產品總監上臺。”

臺下的觀眾和媒體開始竊竊私語，疑惑聲四起。——這是事前釋出的議程上沒有的環節。

很快，舞臺側面走出了一個男人，穿著極其合身的墨藍色西裝，身材高挑挺拔。

楊曉北坐在最後一排，看著臺上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