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心率還是太高了。”醫生連連搖頭。
“利多卡因!”
護士啪地掰開透明的安瓶,抽出液體,快速地推進楊曉北的手臂。
楊曉北的呼吸面罩蒙上了水霧,但人卻始終緊閉著雙眼,微蹙眉頭,表情痛苦。
“不行,不行,心率又掉下來了。”
人聲嘈雜,搶救室裡亂作一團。
宋思衡站在人群后,看著楊曉北的衛衣被扯開,急救醫生和護士使出渾身解數,心電監護儀上的波紋卻遲遲沒有恢復正常。
直到最後一針藥水被推入。
楊曉北似乎長嘆一口氣一般,胸口起伏的頻率變得平穩,人也陷入了昏睡之中。監護儀滴的一聲,波紋才漸漸回到了正常跳動的頻率。
醫生和護士如釋重負,緊張的氣氛這才微微消散。
護士後背出了一層的汗,浸透了半邊的衣服。
宋思衡忙趕上去,聲音有些抖動:“怎麼樣?是脫離危險了嗎?”
護士平復下呼吸,看向他,抬起手背擦去額頭的汗:“只能說暫時安全了。”
“家屬先在這裡守著,醫生會開藥。隨時看著點患者的狀況。”
宋思衡機械地點了點頭,手撐著欄杆靠在病床一側,看著楊曉北陷入沉睡的臉,一時無法言語。
凌晨兩點,李恪接到了宋思衡的電話。
他趕到醫院時看到了病床上的年輕男人,又看向了宋思衡。李恪沒有多問什麼,徑直去辦好了所有手續,把楊曉北送進了頂層寬敞私密的私人病房。
“要不要送你回家?”李恪辦完一切後問宋思衡。
“不用了。你回去吧。”宋思衡叮囑他,“我上午有兩個會,你幫我去一下。靳書明那邊暫時還不急,可以先緩一緩。”
“知道了,你別操心了。”李恪說完,回頭望了兩人一眼,然後才推門離開。
月亮升起又落下,冷白的月光透過百葉照進了病房。
宋思衡一夜都沒有睡,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楊曉北。搶救過後,他被換上了藍白色的病號服,胸前留下了按壓後的紅紫。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宋思衡只覺得這樣的他看起來很陌生。
早晨七點半,醫生查完房,把宋思衡叫到了樓下的醫生辦公室。
“什麼意思?”宋思衡聽著面前的醫生講了很久,卻仍舊理不清頭緒。
“我們調到了他過往的就診記錄。”醫生開啟面前的系統頁面,“他之前來過我們醫院,自述十五歲時有心臟手術的經歷。 我們現在懷疑是之前那次手術沒有做好,導致現在因為中毒缺氧心臟問題復發。”
“他十五歲做過手術?”宋思衡忽然想起了什麼,忙追問,“一般這種心臟手術都是從哪裡開刀?”
“他做的應該是微創,像他當時那麼大的年紀,要麼是一側腋下下方,要麼就是胸肋中間。看患者具體的身體條件。”
宋思衡有幾秒鐘忘記了呼吸。
楊曉北胸骨間的瘢痕,根本不是什麼洗掉的紋身。
“他是什麼時候來醫院的?”宋思衡追問。
“去年就來過了,後來又來複診過兩次。”醫生指了指螢幕上的三個日期。
宋思衡竟記得這幾個日子。他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楊曉北的那些不告而別......宋思衡不敢再往下細想。
宋思衡閉上眼睛緩了好幾秒,還是不願相信:“但是他去年還做過體檢,那時候一點問題都沒有。”
醫生很快調出了另一個頁面:“你是說這個嗎?去年他的確在我們體檢中心檢查過,但是隻查了傳染病四項。心臟問題做傳染病檢查是查不出來的。”
“但是我看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