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衡搖頭:“我回國後,他留在那邊了。後來也沒聯絡。”
“那我給了?”李恪詢問,“他說em後面跟我們可能有機會合作。”
“給,誰會跟錢過不去?”宋思衡無所謂。
徐朗原先也是在江城讀的本科。當年,宋思衡對他也有所耳聞,徐朗在計算機系也是出了名的風雲學長。後來宋思衡出國讀碩士,恰巧跟他讀了同一個方向,只不過徐朗大他兩屆,兩人跟著同一個導師,期間相處過一年。
自上學起,宋思衡一直叱吒校園,脾氣性格也很張揚。但唯獨出國後屢屢受挫,在異國的那段時間過得壓抑又煩悶。李恪與他並不在同一個學院,也無法解決他的專業問題。
而突然出現的徐朗,像是一道天光,將他狹窄封閉的生活緩緩照亮。
兩人同進同出了一段時間,關係最好的時候,一同去公園邊的私人電影院看過包場電影,也去過山林裡的湖邊喂天鵝。宋思衡朦朧間察覺自己的感情似乎出了點變化。
但徐朗對此隻字不提,窗戶紙一直沒有被捅破。
直到一個寒冷冬夜,徐朗忽然找到了宋思衡,說自己拿到了學位,就要結婚了,結婚物件是個金髮碧眼的集團千金。
宋思衡這才明白過來,這徐朗拿他鬧著玩兒呢。
自那以後,宋思衡便再也沒有跟他有過任何聯絡。他倒也聽說過一些關於徐朗的傳聞,不過也就是東耳朵進西耳朵出,從不往心裡記。
這頭,徐朗剛加上了宋思衡的微信,便發來了一條訊息。
“這週六有空賞光喝個咖啡嗎?”
宋思衡剛想回覆沒空,那頭又顯示正在輸入中。
半分鐘後,對面又發來了一條:“em新研發的血氧感測器,你感興趣嗎?”
宋思衡打字的手指停下了,把輸入框的字刪掉,重新打了一行上去:“行。您難得回來,我來約地方。”
em要拓展中國市場的事,宋思衡早有耳聞。他們規模大,加上研發水平高,是敵是友還說不定。但如果能從徐朗手裡拿到一些有用的訊息,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宋思衡找了一家咖啡廳,把地址給徐朗發了過去。
地方就在他和楊曉北約好的酒店樓下,這樣週六他也省得再開車趕路。
週六下午,宋思衡公務纏身,耽誤了些時間,趕到咖啡廳時,徐朗已經落座在窗邊。他穿著一身深灰色的大衣,裡面是黑色毛衫。
“來晚了,抱歉。”宋思衡抬手朝他示意。
徐朗倒並無所謂,點了點頭就讓他坐下。
“喝什麼?熱拿鐵?”徐朗問。
宋思衡把外套脫下掛在了椅背上:“冰美式,謝謝。”
徐朗愣了愣,笑了。
宋思衡向來說話不兜圈子,既然大家都時間寶貴,他便直接開口問:“我聽說em要進軍中國市場了,你們對智慧穿戴裝置感興趣嗎?”
徐朗端起面前的杯子,輕抿了一口抬頭看他:“怎麼宋總現在這麼鑽心事業?跟學長見面也不先敘敘舊嗎?”
宋思衡也不抹他面子:“我前兩個月才回去了一趟。可惜,沒空回學校逛逛。”
“下次你有空,我可以帶你去。聽說附近開了一家新的音樂廳,想不想去看看?”
宋思衡笑了笑:“我對音樂一直沒什麼興趣。”
徐朗再次啞然。
他撥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錶盤,忽然伸出了右手,越過桌子,指節碰到了宋思衡的手背。
宋思衡不著痕跡地往後縮了一下手臂。
“我離婚了,思衡。”徐朗看著他的臉。
“哦,所以?”宋思衡抬起眼皮,揣著手臂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