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政治聯姻,你知道的。他們家是西灣的家族企業,勢力根深蒂固,我想去那裡發展,沒有別的選擇。”徐朗眉頭微蹙,竟看起來有些許哀愁。
“我該勸慰你嗎?”宋思衡輕笑一聲,表情平淡如水,“我覺得你如果有空,該好好跟你那前妻道個歉。畢竟她可能也不知道你對這段婚姻是這樣的態度。”
徐朗見說不通,也收回了手臂,決定故事重提:“我以為我們去看天鵝的時候,我說得很清楚了。”
“看天鵝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宋思衡確實不記得他說過什麼,就算有些什麼曖昧的誓言,那也都是若干年前的老黃曆了,不值再提。
“徐總,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您事業有成,該往前看才是。”宋思衡點到為止,也不再往下說了。
侍應生端著宋思衡的冰美式走了過來,冰涼的玻璃杯底磕到桌面上,發出了一聲輕響。
窗外天色漸暗,宋思衡看了一眼手錶,倒是離他和楊曉北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徐朗低頭轉動了下杯子,把玻璃杯推到了宋思衡面前:“這麼晚喝美式不怕睡不著嗎?”
宋思衡接過杯子,仰頭便喝下一口,喉結滾動,看向他的眼睛:“我晚上還有別的安排。”
徐朗眼波流動,又換了個坐姿,將椅子挪得離宋思衡更近了一些。
他的手背將將搭在了宋思衡的椅背上。宋思衡餘光瞥見,有些不適,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咖啡廳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門框上的聖誕鈴鐺叮叮噹噹作響。宋思衡抬頭望去,瞳孔一下收緊,攥著玻璃杯的手背爆出了青筋。
楊曉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麼巧啊哥。”楊曉北朝他笑著走了過來,徐朗聞聲抬頭。
“你怎麼來了?”宋思衡問。
徐朗這才收起放在椅背上的手,轉頭問宋思衡:“這位是?”
宋思衡喉結向下滑動了半寸,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楊曉北卻自來熟地拉了張椅子,橫插進兩人中間,一屁股坐下了:“帥哥你好,我是他學弟。”
然後朝徐朗露出了一個招牌式的、露六顆牙的,綿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