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兩巴掌麼？”蘇雲遙坐在一張雕刻著精美花紋的檀木椅上，鳳目微挑，悠閒地端詳著細長的指甲漫不經心地道。

“是，娘娘，奴婢這兩邊臉現時還疼著呢。”

蘇雲遙斜眸用居高臨下的眼神掃了她一眼，語氣略帶了絲嘲諷，緩緩道：“打從太祖起，算上那短命的立文帝在內，你也是歷經三朝的宮中老人了。本宮素日看你會來事兒，這才提拔你做了掌事姑姑，不曾想你竟這般無用，讓一小丫頭給打了臉。”

“娘娘———娘娘的栽培之恩奴婢永世不忘，定將竭力報答娘娘。”屠敏一反在“妍秀宮”時昂首挺胸的姿態，躬下身子奴顏婢膝地道。

“哼，你給我好生記著，本宮身邊可不留無用之人。”

“是是，娘娘……”屠敏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那丫頭還恫嚇太監說要讓皇上砍他們的腦袋。”

“呵呵呵———”蘇雲遙仰面大笑，笑過後玉面突地一沉，“一個尚未受封的秀女居然膽敢口吐狂言，妄圖想要號令皇上？”說罷冷冷看著屠敏，眸中射出一縷寒光，“你知道該如何做了麼？”

屠敏心領神會地道：“娘娘放心，奴婢理會得。”

收回目光，蘇雲遙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上板指，神態傲然地道：“這批秀女中可還有什麼拔尖兒的人物？”

屠敏報了幾個人名，她微微點點頭，“你與我好生留著心，本宮絕不會虧待於你。”

“奴婢惶恐，能替娘娘分憂乃是奴婢前世修來的福份。”

蘇雲遙斜眼瞥瞥她，嘴角勾出絲絲冷笑，“你去罷，務必多派些人手儘快將那丫頭抓回妍秀宮。別讓她四處亂竄叫皇上撞見，若是那樣本宮非揭了你的皮不可！”

一入宮門深似海（三十一）

“紫霽姐姐，你說娘娘為什麼要留她主僕在咱們這用膳呢？”一小宮女不解地望著紫霽。“我也不知。”紫霽搖搖頭，一臉的納悶，“娘娘素來喜靜，又與世無爭，且從不與後宮中的妃嬪多有來往。不知今日緣何對一個新進宮的秀女這般另眼相待，呆會還命我領她去敘話呢？”

那小宮女翹首瞄了瞄屋裡正在用膳的眉兒，縮回脖子道：“這姑娘模樣長得倒討人喜，興許會受封罷？”

“依我說這官家小姐……”紫霽眼往四下瞟了瞟，方壓低聲音道：“依我說這官家小姐還不如不受封，那樣就可以回家另覓良人而嫁。”

“那姑娘是官家小姐麼？我瞧著穿戴也實實講究。”

“我先時悄悄問了她身邊那丫鬟，她說是侍郎府上的。”

“紫霽姐姐，這侍郎官大麼？”

“不知，興許大罷。”

“不管大不大，這官家小姐進宮卻平白捱了打，真真可憐見的。”小宮女搖了搖頭又道：“那妍秀宮的掌事姑姑打了她，就不怕她被皇上看上麼？若她得了勢那姑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紫霽笑道：“你進宮還不足半年，怨不得你不懂。別說區區一個秀女還不知能不能受封，即便受了封也未必一定就能得寵，就是做了娘娘若萬歲爺哪天不待見你了，底下那些壞了心腸的照樣敢摔臉子給你看。”

頓了頓她又神秘地道：“我聽年數大的姑姑們說，許多受過封的秀女只在受封當天見過皇上，爾後終其一生，老死後宮也不曾再見到過皇上一面兒。弄得主不主、奴不奴的，受盡太監和宮女們的欺凌。還有那些平民中選上來的秀女，有些姿色極為出眾，還沒見到萬歲爺長什麼模樣，就被宮裡得勢的娘娘悄悄打發去洗衣局做了苦差。進了那兒可難得有片刻休閒的時辰，整日裡做不完的活，稍有一點差遲棍棒便上了身。”

小宮女聽了吐吐舌道：“還是我命好，分在煙妃娘娘這當差，來了這許久並不曾捱過娘娘或姐姐們的打罵！跟我一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