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啪的一聲,酒水單落到了宋思衡的眼前。
“隨意吧。”宋思衡沒細看,隨手一指,便坐進了卡座裡。
林少爺的場子裡,多的是來淘金的小年輕。宋思衡不過坐下了半分鐘,左右就各擠下了一對男女。
“骰子玩不玩兒啊老闆?”一個年輕男孩兒蹭到宋思衡肩頭問。
宋思衡不著痕跡地往後仰了仰,搖了搖頭:“你們玩。我看著。”
幾個人便像得到了聖旨一般,橫跨著桌子就開始熱熱鬧鬧玩了起來。幾輪下來,推杯換盞,酒氣瀰漫,笑聲像是白綾在撕扯宋思衡的身體。
宋思衡坐在人堆中間,手指託著下頜,一直沒怎麼說話。那頭,林少爺才從舞池裡出來,一見宋思衡面無表情的樣子,立刻走了過來,將他身邊人擠了個乾淨。
“怎麼回事兒?”他拍了拍宋思衡的肩膀問,“我沒招待好嗎?一晚上都拉著個臉。”
宋思衡的手指正在無意義地滑動著手機對話方塊,草草抬頭答話:“沒有。就是剛下飛機有點沒緩過來。”
林少爺眼睛挺尖,掃到了宋思衡手機螢幕上的一條動態提醒。
“我靠。宋思衡你也不早說,今天你過生日啊?!”他立刻起了身子,招呼旁邊的侍應生,“哈哈哈哈。快,去給我們宋總上一個三層蛋糕,舞池燈光音樂都給我換!”
宋思衡感覺是掉進了樹洞的兔子,周遭一下變得迷幻朦朧。他還來不及拒絕,臺上的駐唱歌手就在鋼琴邊坐下了。一眾樂手直接變身了派對司儀。
很快,半米高的蛋糕被侍應生從後廚推到了卡座上。
砰!不知是誰拿起了小禮花,一個接一個在宋思衡身後炸開。彩色的絲帶飄飄灑灑,比窗外的雨滴還要密集、兇狠。
宋思衡坐在被燈光照射的地方,周圍喧喧嚷嚷,酒精、香菸、奶油、香水,味道混作一團。
他的手機卻持續在震動。
宋思衡不看都知道,是楊曉北的語音通話。
等他再從club裡出來時,已經將近午夜零點。宋思衡不知喝了幾杯酒,臉頰熱得發燙。
李恪來了訊息,問他需不需要安排車來接他。
宋思衡拒絕了,站在悽風苦雨的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您去哪兒?”司機見他喝得有些多了,說話也輕聲細語。
“東郊別墅區。”宋思衡說完這句話,就扯開了襯衫領子,按開了半扇車窗。
酒意混著涼風,宋思衡開啟了一晚上沒動的手機,十幾條未讀。等他劃開訊息提醒一看,都是楊曉北的通話請求。但無一例外,都是以對方已取消告終。
零點過了十分鐘,宋思衡總算到了家。他下車後往裡看了一眼,客廳的簾子映出些許微弱的燈光。
宋思衡輸入密碼,開門。整個客廳極其安靜,好像根本沒有人的存在。
宋思衡走進玄關,剛把外套脫下,眼前忽然晃出了一道高大的黑影。
砰的一聲,宋思衡的雙臂被牢牢鎖住,後背砸到了衣櫃的櫃門上。
“你幹什麼?”黑暗中,宋思衡認出了面前的人。
楊曉北把腦袋湊到他的頸側,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喝酒了?”
“對。”宋思衡把他的手掰開,側過身往裡走去。
楊曉北卻沒準備就此作罷,他一手抓住了宋思衡的手腕:“你跟誰去喝酒了?為什麼還有香水味?”
然後另一隻手扯住了宋思衡的衣領,似乎想把他身上的味道聞清楚,力量一下沒收住,直接勒住了宋思衡的脖頸。
宋思衡被大力扯痛,喉嚨止不住地咳嗽。
楊曉北卻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不適,一把扯開了他的襯衫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