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是水瓶座嗎?怎麼也這麼記仇?”楊曉北拍桌子就想站起來,結果一下扯到了胸口,倒吸了一口涼氣。
宋思衡嘴上說得兇,但看到他那副樣子,還是起身扶住了人,輕撫了下他的後背。
“要緊嗎?”
“啊,要緊要緊。”楊曉北說著就往他懷裡倒,腦袋緊挨著他的脖子,恨不得整個人縮排宋思衡的懷抱裡。
宋思衡不傻,自然看出他的演技。但也懶得拆穿,把人架到了沙發上,攤開右臂任他靠在自己懷裡。
楊曉北沒憋住笑出了聲:“可以,你還算合格。”
宋思衡一看他那沒皮沒臉的樣,立刻抽回了手臂,作勢要起身。
結果楊曉北拽住了他的手臂,撫上了自己的t恤。
“什麼意思?”宋思衡不明白他的動作。
“我這兩天感覺有點奇怪。”楊曉北拉著他的手,隔著t恤的布料點了點自己的胸口。
“怎麼奇怪了?”
“可能是手術傷到神經了,我這裡感覺麻麻的,沒什麼知覺。”楊曉北在自己胸前畫了個小圈兒。
宋思衡以往也做過外科的小手術,大約能明白那種感覺:“傷口修復需要時間,現在有點麻木也正常。”
只是話雖這麼說,兩人的手卻還交疊在原處。
“你摸摸看呢?”楊曉北垂著眼睛,帶著點乞求的語氣。
宋思衡的喉結滾了下,拇指輕輕在他畫圈的那塊區域撫摸了下:“是這裡嗎?”
隔著布料也能感覺到面板的彈性,溫熱的體溫透過棉質纖維傳遞到了掌心,惹得人心裡發癢。
“對。”他微微點頭,然後抬起眼瞼看向宋思衡。
那雙眼睛烏黑,水汪汪的,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宋思衡猛地甩了下頭,然後很快抽出了自己的手掌,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怎麼了?”楊曉北明知故問,把臉湊近,“不會是這樣就有反應了吧?”
宋思衡再看他的表情,一下明白過來,這人擺明了就是在捉弄自己。
沒等宋思衡反駁,楊曉北就撩起了袖子,嘆了口氣。
“我肌肉掉了很多。”楊曉北露出了自己整個上臂。
宋思衡一看,這胳膊確實比初見面時要細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神經的問題,總覺得胳膊這裡也很麻。睡覺的時候也不太舒服。”
一個人會在同一個坑裡栽兩次嗎?事實證明,會的。
宋思衡心底又有些不忍,抬手給他捏了捏胳膊:“側過去,我看看。”
楊曉北忙轉過身子,將一側手臂遞到了宋思衡面前:“你幫我按摩按摩。”
楊曉北現在下起指令來也是理直氣壯了。
原先在北市出差時,是楊曉北給宋思衡按摩。現在兩人的身份來了個顛倒。
宋思衡架起一條腿,抬起了兩隻手,替他仔細地按摩每一塊肌肉。楊曉北的肩膀很寬,雖然手臂瘦了一些,但肩胛骨兩側的肌肉依舊隆起。
宋思衡哪裡幹過這種活,手下也沒個輕重,一不小心就給人捏疼了。
“哎,哎——”楊曉北又鬼叫起來,“按一下這裡,你輕一點啊,你這手勁怎麼比筋膜槍還厲害?”
宋思衡自認理虧,只得收了收力氣,然後說:“我給你找個理療師吧,我也不專業,再給你捏壞了。”
楊曉北卻直搖頭:“不用不用,花那個冤枉錢幹什麼?”
宋思衡心想,你這比讓我花錢更難受好嗎?
兩人拉拉扯扯,外面太陽都出來了。客廳的窗簾大開著,刺目的陽光鑽進室內,大喇喇地撒在地板上。
宋思衡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