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不過,至少說明有兩個可能。”
“什麼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他之前在國外長大,所以查不到他成年前的公開資訊。第二個可能是......他改過名字。”
宋思衡深呼吸了一口氣,仰頭看向天花板。射燈的光線刺入他的瞳孔,宋思衡眯了下眼睛,偏過頭避開了視線。
幾秒的沉默後,電話對面傳來了聲音:“你這邊怎麼說?還要繼續往下查嗎?”
宋思衡放下了手機,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再說吧,等我訊息。”
嘟嘟嘟——
電話很快被結束通話。宋思衡的目光沒有焦點,眼前只有模糊一片。接連幾日的奔波已經讓他疲憊不堪。tim方才說的那些話他也無從消化。
他和楊曉北已經成了陌生人,這是既定的事實,再追問下去似乎也沒了必要。
宋思衡正坐著放空,門口忽然傳來了門鈴聲。他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這麼晚了誰會來找他。
宋思衡起身走到了門口,開啟門邊的可視電話,螢幕閃爍了兩下彈出了實時監控畫面,門外站著的居然是李恪。
他很快就把門開啟,門外的李恪風塵僕僕,似乎連頭髮絲都冒著寒氣。
“怎麼突然過來了?”宋思衡問。
李恪熟絡地進了玄關,把風衣脫下掛在了手臂上,然後把隨身的電腦包放到了一側,換鞋進屋。
“有突發訊息,必須跟你說。”他語氣緊促。
餐廳的燈還亮著,兩人一同走到了桌旁。宋思衡順手拖開一張椅子讓他坐下。
“什麼訊息?這麼緊急?”
“我在em的眼線有了進展。”李恪抬眼看他,說著就從電腦包裡抽出了膝上型電腦,在宋思衡面前開啟,“剛剛他給了我最新的訊息,說他動用了一些手段,查到了徐朗的一封私人郵件。”
“私人郵件?”宋思衡蹙起了眉頭。
“嗯。”李恪快速地輸入了開屏密碼,找了一個資料夾,點開了一張圖片,“徐朗在年前收到了幾封匿名的郵件。這是其中一封,內容提及了我們跟北市公司要談的合同,附件是我們最新的模型照片。”
宋思衡看了一眼那張照片,並不像是員工內部偷跑的檔案截圖,而是一張實景拍攝的照片。
只是這張照片的背景被特地做了模糊處理,看不出來拍攝地點在哪裡。
“這個人接觸過我們的樣品。”宋思衡判斷後下了結論。
“是。”李恪點了點頭,“而且你看這封郵件的措辭,他們應該早有聯絡,並不像是一時被收買的。”
郵件沒有落款,但是抬頭寫了一個“lang”。徐朗對外很少用這個稱呼,顯然是熟人所為。
而且文字間也並不像是商務夥伴會有的措辭,幾乎沒有任何一句敬語和寒暄的廢話。
他看向李恪:“你的意思是,他們早就認識?甚至是老朋友?”
李恪頷首:“嗯。不排除這個可能。”
宋思衡忽然感覺??後背一陣發涼。他原先一直認為,是楊曉北在咖啡廳接觸過徐朗後,被徐朗私下收買。如果這封郵件是真的,那麼楊曉北......
很快,宋思衡又察覺出一絲不對:“但是既然已經是熟人了,為什麼又要用匿名郵件的形式來往?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李恪思考了片刻:“這個人......可能跟我們有利益相關,不想落人口實。”
宋思衡沉默了一會兒,轉頭說道:“繼續查。除此之外,看看還能不能挖到更多的資訊。雁過必留痕,動用一些手段去追蹤到他的具體位置。”
李恪嗯了一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