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宋思衡拿過從藥店帶回來的紙袋,掰過他的臉,朝向自己。
“怎麼?接吻啊?”
宋思衡沒接他的話,架住了他的脖子,開啟了手裡的藥盒子:“生長凝膠,促進癒合的。臉轉過去。”
柔和的燈光打在宋思衡的鼻樑上,楊曉北仰著臉,距離他只有十幾公分。
宋思衡有個小習慣,注意力過分集中時會用虎牙緊咬住下嘴唇。
楊曉北此刻就盯著他的嘴唇,一動不動。
直到棉籤蘸著凝膠在傷口處滑動了第三圈,楊曉北才忍不住笑了:“好癢。”
宋思衡手一抖,棉籤差點掉落。
“剩下你自己弄吧。”他還是第一次這麼伺候人,說完就丟給了楊曉北。
楊曉北扯開手邊的一塊醫用膠布,順手就給自己貼上了:“好了。過兩天保證沒事。”
“你最好是祈禱別留疤。”宋思衡轉頭看他。
“怎麼,留疤也要扣錢嗎?”
宋思衡沒有再回話,楊曉北為人確實非常專一,每次見面,張口閉口不離錢。
一樓是客餐廳,沿著樓梯走上去便是兩個朝南的臥室,東面是主臥,西面是次臥。北面是一個面積極大的書房,門窗緊閉。
這裡平時只有宋思衡一個人住,所謂的次臥連一張床都沒有,只有空曠的地板。
楊曉北跟著宋思衡上了樓,一點沒客氣地跟著他進了主臥。
“不早了,我先去洗澡。你要洗澡可以去西面的次衛,進門右手邊。”宋思衡從衣櫃裡找出了兩件不常穿的衣服,給他丟了過去,“衣服嫌小跟我說。”
話剛說完,他又注意到楊曉北臉上扎眼的傷口:“去貼個防水的傷口貼。”
“哈,我還以為你要幫我洗。”楊曉北抬手就脫下了衛衣,露出了上半身。
宋思衡這才注意到,他腰側和後背也有幾道紅紫的傷痕。雖然算不上觸目驚心,但也讓人有些不忍。
“你這是被人圍毆了?”宋思衡沒忍住問。
楊曉北轉過身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傷痕,“沒什麼事,睡一覺就能好。”
宋思衡也懶得再問真實的緣由,楊曉北向來嘴不把風,沒有幾句話能當真。
宋思衡折騰了一晚上,已經有些疲憊,他拿著換洗的睡衣就進了衛生間。
二十分鐘後,宋思衡洗漱完畢,頭髮也吹乾了。他走回臥室時,楊曉北還沒回來。
次衛的水聲沒有停。宋思衡想到他渾身的傷,竟也動了惻隱之心。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敲了敲次衛的門。
“你沒事吧?”
很快,裡面的水聲停止。不過一兩分鐘後,門就開啟了。
楊曉北上身不著片縷,只在腰間掛著一條浴巾。他根本沒穿自己給他的衣服。
宋思衡看他人沒事也就放下心來,回到主臥準備關燈睡覺。他正準備按下開關之時,楊曉北卻從身後按住了他的手背。
“我身上水都擦乾了。”楊曉北用臉頰蹭了下他的手臂,配上這貼著創可貼的傷口,倒顯得格外可憐巴巴。
“什麼意思?”宋思衡揉了揉眉心。
“今天開著燈可以嗎?”他扯開了浴巾,貼著宋思衡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