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滄蹙眉道:“但蘭花娘娘跟桑瓊的情形不同,你得想想,瓊樓劃為禁地,甚難進人,那婆娘武功又深不可測,昨夜柳舵主甫越蓮池,便負傷而退。”
桑瓊故作“胸有成竹”之狀,笑道:“任它瓊樓銅牆鐵壁,終僅一座水榭罷了,咱們不惜破釜沉舟,難道還奈何不了它?”
韓東滄道:“事關重大,你且說能有什麼方法奈何它?”
桑瓊道:“詳細的方法,現在設定尚嫌太早,屬下準備以柳舵主為餌,先往樓中勘測一次,再訂下手之法。”
韓東滄微驚道:“你準備如何用柳舵主為餌?”
桑瓊笑道:“請堂主頒賜令符,就說柳舵主涉嫌擅闖禁地,由屬下押解請蘭花娘孃親自辨認,進人樓中,柳舵主便坦認昨夜私探瓊樓的就是自己……”
矮叟脫口道:“這一來,豈不害苦了柳舵主?”
桑瓊道:“既然破釜沉舟,這也算不得什麼。柳舵主自承罪名,那蘭花娘娘必會問她闖人禁地目的何在?那時,柳舵主就爽性回答:為了盜取秘錄……”
韓東滄更吃了一驚,剛想岔口,又強自忍耐住,靜聽桑瓊往下解釋。
桑瓊鼓如簧之舌,繼續吹噓道:“這樣回答,有一點好處,那蘭花娘娘八成會去檢查秘籙是否仍在原處?咱們就輕而易舉探明秘籙存放的地方了。然後,蘭花娘娘更是一定要問她受誰的指使?柳舵主就一口咬定,是二位堂主指使的……”天山二叟齊齊一震,異口同聲道:
“這是什麼話?”
桑瓊笑道:“二位堂主先別緊張,柳舵主雖然這樣回答,屬下在旁邊自然會立於叱責,再說,蘭花娘娘又不是不明事理,假如真是二位堂主指使,豈會將人送往後園由她辨認,很顯然,這是柳舵主反咬栽誣,幕後必然另有主使之人!”
二叟這才噓了一口氣,不禁點頭稱讚道:“不錯,真虧你設想的周到,但如蘭花娘娘迫問主使人是誰?柳舵主又該怎樣回答呢?”
桑瓊道:“柳舵主堅持如前,絕不改口,那蘭花娘娘問不出所以然,為了尊重二位堂主,最後只有仍把柳舵主交由屬下押解回金龍堂審訊,這時候,屬下就請求入池撈取柳舵主失落蓮池內的長劍以作證物,蘭花娘娘無法拒絕,屬下就趁入池之際,暗暗佈置一著絕妙安排……”
天山二臾不約而同問道:“什麼絕妙的安排?”
桑瓊不答反問道:“二位堂主可曾聽說過‘逍遙透骨香’這名字?”
二叟怔了怔,同時搖頭道:“沒有聽過,這是什麼東西?”
桑瓊得意地一笑,道:“這是屬下多年前,偶遇一位草澤異人,獲得的一帖藥方,用狼骨、海浮石、琉磺各二兩研成粉末,另加瑩石五錢,百部草三兩,松皮、鷹爪各一兩,鰻魚甲、透骨柴每種一兩半,合以青鹽、紅硝、樊石、陳醋等十餘類引於,混成細粉,再用香精調合,灑在水中,隨風散發出一種濃烈的香味,任它武功再高的人聞了,至少六個時辰之內,骨軟筋酥,內力無法疑聚,屬下只須在瓊樓水池中,灑上些藥粉,那蘭花娘娘武功再好,不難手到成擒。”
天山二叟聽了,喜得咧嘴大笑,心癢難抓,枯叟韓東海笑道:“有這寶貝,你怎不早說,害咱們多費許多心思。”
桑瓊躬身道:“並非屬下不肯早說,一則未遇機會,二則屬下身邊沒有現成藥物,還得花上半天去配製才行。”
矮叟韓東滄道:“你要的藥物甚多,半日之內,能不能配齊呢?而且,這東西是否真有此奇效?你可有把握?”
桑瓊道:“效用方面,堂主盡請釋念,此舉關係成敗生死,屬下怎敢大意,至於藥物,種類雖然繁雜,倒不是什麼珍貴難覓之物,有半天時間,想必足夠了。”
韓東滄滿意點點頭,雙手分握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