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結舌,幾疑耳朵聽錯。
鵲兒也忍不住詫訝,輕聲道:“天殘門才問頭,咱們避都來不及,還跟去幹什麼?”
桑瓊道:“正因為天殘門才回頭,咱們只有仍回離石縣城。”
鵲兒詫道:“為什麼?”
桑瓊微微一笑,道:“先上路吧,詳細原因,等會兒在車上再談。”
鵲兒怔愣迷們,卻不便多問,心忖道:這位桑少俠一身武功雖然暫時無法施展,但運籌之間,料敵如神,反正有他作主,回頭就回頭吧!兩名車把式更懶得費心猜測原因,既然車資照舊,又能早些回家抱老婆孩子,這種便宜事,誰不幹誰是傻子,至於“為什麼”?管它的!
二輛馬車收拾妥當,踏上歸程。
桑瓊吩咐其中一輛空車在前,要加鞭疾馳,自己和鵲兒同坐的一輛,則儘量行得緩慢悠然,沿途停車休息,一天之內,不準行過一百里。
這情形,與來時恰好相反,一夜之間,由“急趕”變成“徐行”,鵲兒更是墜入五里霧中了。
車行途中,桑瓊才低聲向她解釋道:“大殘門中人,生性多喜猜疑,假如他們打聽車輛仍然繼續向北,對所說的話,必然發生疑惑,至少,他會暗中派人尾隨車後,那樣一來,豈不成了累贅,現在反正不能脫身,不如故作誘敵失敗,廢然折返,以安其心,這樣,他們就會死心塌地地向汾陽太原方向追趕啦。”
鵲兒聽了,方始恍然大悟忙問道:“他們追到太原,發覺上當,會不會再找咱們洩忿呢?”
桑瓊道:“這是必然的結果,當他們發覺中計,自然不會放過咱們,不過,到那時候,耶律前輩夫妻已經團聚,咱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鵲兒道:“可是,少俠難道就不為自己脫身打算?”
桑瓊嘆道:“我在祁連力戰蘭花娘娘,妄運‘聚精訣’,真力耗用殆盡,百日之內,無法聚氣運功,縱慾脫身,隨時都能被他們追上,所以,等返抵離石縣城的時候,你必須跟我分路……”
話沒說完,鵲兒已搶著道:“婢子生死俱與少俠同行,決不離去!”
桑瓊微笑道:“鵲兒,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叫你分路,並不是要你單獨去逃命,而是叫你去辦一件大事。”
鵲兒道:“真的麼?去辦什麼大事?”
桑瓊道:“抵達離石縣城前一天,咱們設法延遲,假作趕不 及進城,你可趁夜西趨渡口,僱舟順河而下,在渲關附近登岸, 趕往長安,召請援兵,我料此時北宮四燕,西堡莫總管,以及其 他兄弟,一定都在長安等候我的訊息,他們得訊,必會急程趕來 的。”
鵲兒道:“那麼少俠你自己呢?”
桑瓊道:“我可以在離石縣中小住一二日,然後循陸路南下,以瞞天殘門耳目,咱們約好時間行程,依計行事。”
鵲兒沉吟片刻,道:“既然少俠有朋友在長安等候,咱們何不早些僱船,都趕到長安去?
卻為什麼在途中耽誤時間,等著天 殘門來找麻煩?”
桑瓊道:“我不是說過了嗎,天殘門很可能派人在暗中監視 著咱們,一旦發覺咱們心虛逃走,必然回頭追趕……”
鵲兒道:“那就由婢子乘車走陸路,少俠由水路去長安。”
桑瓊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就是,無奈天殘門目標在我,這辦法行不通。”
鵲兒道:“婢子可以換穿男人的衣服,扮成少俠模樣,只要能瞞過一兩天,就不怕他們發覺。”
桑瓊搖頭道:“你把天殘門看得太易與了,再說,你縱能易釵而弁,難道叫我也男扮女裝去逃命嗎?”
鵲兒道:“事急從權,少快又何須拘泥?”桑瓊笑道:“事情雖急,還沒有急到那種地步,鵲兒,你聽我的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