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娘娘也釋然一笑,道:“現在什麼時刻啦?”
阿珍答道:“已經亥時過半了。”
蘭花娘娘道:“都這麼晚了!快些領他出去吧!”
阿珍期期艾艾地道:“還有半個時辰,娘娘你看,是不是再留他一會……”
蘭花娘娘陣笑道:“我知道你丫頭心裡癢得難受,但今天不行,別忘了他還得去金龍堂應卯,外面正亂著呢,放他快走吧!”
談話至此而止,接著,是阿珍的一聲輕嘆,和幽幽移步之聲。
桑瓊劍眉一剔,連忙揮手示意,扶起閃電手錢春羊,迅即向地道中掠去。
片刻之後,他已換上錢春羊的外衣匆匆而返,選了個顯眼的地方,雙手抱頭,倚柱席地坐下,裝作“入睡” 的模樣。
這時,隱娘和麥佳鳳已經分別藏入石柱後面,室中巨柱林立,隨地皆可隱身,不易被人發現。
沒多久,鐵柵門啟開,那位滿肚子怏怏不樂的阿珍丫頭,業已拾級而下。
她進人石室,目光一轉,便看到“蜷臥”在石柱旁的“錢春羊”,當下螓首微搖,無限“愛憐”地低語道:“瞧這人,竟這麼困?才轉眼就睡著了。”
一面說著,一面移步走了過來,行至桑瓊面前,輕舒粉臂,在他肩上拍了兩下,低叫道:
“喂!醒一醒啦!”
桑瓊早已審度好彼此間的距離,因為不知道這阿珍武功深淺?擔心一擊不中,驚動上面的蘭花娘娘,所以,口裡“嗯唔”了一聲,沒有抬頭。
阿珍果然中計,身子又挨近了些,俯腰叫道:“喂!死人,別睡大覺,快醒……”
一語未畢,桑瓊偽作夢囈,順手拉住她的肘臂,猛向懷裡一帶。
阿珍沒防有此一著,整個嬌軀撲壓了下來,但她並沒有驚慌,只當“錢春羊”要跟自己親熱一番,手中偽作推拒,口卻壓低了聲音嚷道:“唉……死人……不要這樣嘛……唉!
唉!”
這裡是一個勁兒向下拖,她那裡還在半推半就半含羞,驀地裡,雙肘一麻,已被扣了個結實。
桑瓊陡地揚頭,露齒一笑,沉聲道:“不許叫,錢春羊正在地道內等著你呢?”
阿珍駭然大驚,張口欲喊,“啞穴”上立即重重捱了一傢伙,竟連半點聲音也沒喊出來,便俯首就擒了。
桑瓊不費吹灰之力,接連生擒了錢春羊和阿珍,瓊樓中安靜如故,毫未驚動,心裡不禁大感欣喜。
轉念之間,又生一計,忙向麥佳鳳招招手,同時用傳音之法,將自己的妙計告訴了她。
麥佳鳳聽了,點頭答應,抱起阿珍,匆匆退入地道。
一會兒,當她再從地道進來時,身上已換上阿珍的衣飾,那柄鳳刀,也藏入肋下衣襟內。
桑瓊略作端詳,感覺除了面貌無法改變外,大體已無甚破綻,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兩人束裝定妥,正要動身,石柱內忽然傳來蘭花娘孃的聲音,叫道:“阿珍,你在幹什麼?還沒送他出去?”
麥佳鳳連忙學著阿珍的口音應道:“知道了,就要走了。”
蘭花娘孃的聲音笑罵道:“時間不早,你這丫頭別隻顧貪戀歡晤,誤了大事,快些領他出去,早早上來。”
麥佳鳳日裡支吾應著,粉頰卻羞得緋紅,恨恨地向地上啐了一口,轉身和桑瓊登上石級。
穿過鐵柵門,是一條漆黑暗道,跨出暗道,是一問雅緻而寬敞的書房,暗道人口,設著一列可以活動的書櫥。
書房共有兩道正式門戶,一通外間客室,接連蓮池上九曲石橋,是全樓的出路,另一道門外,又分兩處通道,向右轉,可循 樓梯進入樓上臥室,向左轉,可經一間小廚房繞出前廳,或者從 後面小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