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裴家是三皇子一黨的?”
凝香點點頭,忽然反應過來了,驚駭地仰起頭。
三皇子與二皇子不對付,皇子間的爭鬥更殘酷……
也許,裴景寒扮演的不是抓捕刺客的官差,而是暗殺二皇子的“刺客”?
是了,如果是官差抓刺客,裴景寒為何不大張旗鼓地搜查?
“香兒,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害怕也沒用,等著吧,看看京城哪邊贏。”陸成抱緊媳婦,沉沉地道。
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只能聽天由命。
~
裴景寒也在等,與陸成凝香相比,他更不安。
蕭珞已經回京了,皇上臥病在床,如今就看皇位落在誰手了,一旦蕭珞繼位,裴家絕不會有好下場,輕則流放,重則滿門抄斬。
裴景寒不想死,但不得不死時,他也不懼,成王敗寇,早在決定暗殺二皇子時他就不怕了。
可他怕女兒出事。
罪臣家的女眷,或是流放,或是淪為官奴,只當奴婢還算是好點的,更慘的……
裴景寒不敢再想下去。
他一人住在前院,連續三晚噩夢纏身,夢到女兒長大了,跟她娘一樣美,夢見女兒被男人玩弄。
不行,他必須為女兒留條後路。
次日早上,裴景寒去了留仙鎮。才下過一場大雪,天寒地凍,馬車進了鎮子,裴景寒聽到有人賣糖葫蘆。
“停。”
長順停了馬車,裴景寒挑開車簾,讓長順吩咐賣糖葫蘆的老頭隨他們走。
“爹爹!”昭昭許久沒看到爹爹了,被孃親領著出來,看到高大俊朗的爹爹,甜甜地喊人。
女兒披著大紅的小斗篷,白裡透紅的臉蛋漂亮極了。裴景寒笑著哎了聲,將女兒抱到懷裡親了兩口,走到賣糖葫蘆的老頭面前,讓女兒選糖葫蘆。
昭昭選了三串,她一串,爹爹孃親一人一串。
一家三口進了屋。
這一天,裴景寒的眼睛幾乎就沒有離開過女兒,晚上也沒有讓乳母抱昭昭去廂房睡,要留女兒在身邊。素月沒惦記與裴景寒親熱,但她看出了不對,特別是女兒都睡著了,裴景寒還用一種戀戀不捨的目光盯著女兒。
“世子,你怎麼了?”素月莫名地不安。
裴景寒回頭,對上素月姣好擔憂的臉龐,心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女人身上。
他這小半輩子,就遇到一個這樣全心全意愛慕他的女人。
胸口有種陌生的情愫,裴景寒沒有回答素月的問題,將人抱到懷裡,親她。
前所未有的溫柔,前所未有的漫長。
停下來時,素月再沒有半點力氣,軟。綿綿地趴在他身上。
“素月,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心裡有數就好,別對任何人說。”裴景寒知道他的素月很聰明,很圓滑,像狐狸一樣,為了讓她明白事情的嚴峻,為了日後她能小心謹慎,他必須說清楚。
素月靜靜地聽著,身體漸漸緊繃。
一旦三皇子敗了,她們娘倆就得與裴家一起遭殃了,素月是死過一次的人,再死一次她也不怕,可女兒還那麼小。
“世子,昭昭……”
“我知道,今天來就是為了你們娘倆。”裴景寒抱著她轉身,側躺著,輕輕地拍她的背,鳳眼沉著地看著自己的女人,“素月,明晚我會誣陷你偷人,誣陷昭昭不是我的骨肉,然後將你們娘倆逐出裴家。你去投奔凝香,等大局定了,三皇子登位,我再還你們娘倆的清白,否則,你們就一直待在陸家,雖沒有大富大貴,卻能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
素月震驚地忘了言語。
“傻了?”裴景寒笑著捏了捏她鼻子,“還是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