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迅速從窗外翻入,單膝跪地,低頭稟報:“主子,據宮中密探所報,老太爺為了讓皇帝調查您遇襲的真相,直接……”
“直接怎麼了?”賈赦急切的問道。
“直接撞柱了!”黑影的話語如同晴天霹靂,震得賈赦心頭一顫,他的指甲一下扣進了掌心。
“什麼?!”賈赦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猛地一晃,幾乎要站不穩。張慧也是臉色大變,驚撥出聲,雙手緊緊捂住嘴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這……這怎麼可能?”賈赦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和決絕。他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外,邊走邊說,“進宮,對,我要進宮!”
張慧見狀,連忙追了上去,拉住賈赦的衣袖,急切地說道:“賈赦,你冷靜點!先聽他說完,我們再做打算!”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震得心神不寧。
賈赦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張慧,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轉身,冷冷的看向黑影。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賈赦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要將每一個字都刻入骨髓。
黑影低頭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們的人也不知道。只知道老太爺和老夫人進了養心殿後沒多久,皇帝就宣了太子。
太子進去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養心殿就傳出召太醫的命令。半個時辰後,太子一臉頹廢的走出養心殿,緊隨著的是他被禁足東宮的旨意。
再後來,皇帝召了憲王和四皇子進宮,進宮,具體談了什麼不得而知。只知憲王和四皇子在出宮的路上似乎起了爭執,最後以憲王拂袖而告終。”
賈赦聽完黑影的稟報,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這些資訊,然後冷冷地開口:“祖父如今怎樣了,可有生命危險?”
“主子放心,咱們的人已經同老夫人聯絡上了。老太爺的傷勢目前已經穩定了下來,最多明天,他們就能回府。”
賈赦聞言,眼中的寒意更重了,他冷聲道:“太子被禁足?憲王和四皇子被召進宮?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傳令鬼卒,把太子同宮妃私通的訊息透露給賢妃,把皇帝身體有恙的訊息透給良妃,把十一皇子死亡的真相告訴貴妃,把皇帝有意廢太子的訊息透給李家!”
“是,屬下尊令。”黑影沉聲應道。
張慧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她雖然不太清楚宮中的具體局勢,但也能感受到這其中蘊含的波濤洶湧。她忙拉住賈赦的衣袖,厲聲道:“賈赦,你這是要做什麼,你忘了老太爺一直以來的教誨嗎?”
賈赦看著張慧,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似乎在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片刻後,他語氣堅定地說道:“慧娘,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老太爺的教誨我從未忘記,但君明臣賢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如今這朝堂之上,風起雲湧,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我賈家若想在這波雲詭譎的朝堂立足,就必須有所為,有所不為。”
張慧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與無奈。她深知賈赦的性子,一旦決定便難以更改。但她仍不甘心,試圖再做勸說:“賈赦,你可知你這樣做,會將賈家置於何地?一旦事情敗露,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呵呵,抄家滅族?慧娘,如今張家的日子安穩了,你就忘記張家曾經經歷過什麼了嗎?
我祖父陪著太祖皇帝南征北討,為大盛立下汗馬功勞;我父親雖然平庸,卻不曾有過半分逾矩之舉;我賈赦雖然頑劣,卻也知精忠報國。可我賈氏一族,卻屢屢遭人排擠,受盡冷眼。這世道,何曾講過道理?”
賈赦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苦笑,幾分憤慨:“這世道,從來都不是講道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