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聞言,重重點了點頭,沉聲道:“嫂子說的是,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王子騰夫人藉著照顧王氏的由頭,已經在此逗留了整整一個月。滿月酒宴上,賓客滿座,歡聲笑語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暗流。
直到酒宴散去,她才依依不捨地同王氏告別,離開了榮國府,心中卻暗自盤算著下一步的打算。
王氏靠坐在暖榻上,身邊是熟睡的嬰兒,她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但眼中卻難掩疲憊。
自從生產後,她的身子便大不如前,即便是稍微勞累一些,也會眼前發黑,這讓她生出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二奶奶,該喝藥了。”周曇兒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湯走了進來。
王氏接過藥碗,面不改色地一飲而盡。苦澀的藥汁順著喉嚨滑下,她的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周曇兒見狀,忙捧起漱口水送至王氏嘴邊。漱過口後,王氏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嬰兒,輕聲問道:“二爺這會在做什麼?”
聽到王氏詢問賈政的訊息,周曇兒微不可察的皺了一眉,低聲道:“二爺在席上多喝了幾杯,這會已經在夢坡齋歇下了。”
王氏聞言,眼中閃過一抹不悅,冷聲道:“一會你親自去給他送盞醒酒湯,問他,哥兒的名字可曾定下了?”
聽到王氏讓自己去送醒酒湯,周曇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敢開口。最終,她怯怯地問道:“二奶奶,奴婢身體不適,可不可以換個人去給二爺送醒酒湯?”
王氏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她看著面前嬌嬌怯怯的周曇兒,冷聲道:“怎麼,如今連你也想違揹我的命令了?”
周曇兒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聲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哼,諒你也不敢。”王氏冷哼一聲,“還不回去收拾收拾,一會去給二爺送湯?”
“是,奴婢這就去收拾。”周曇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起身匆匆離去。
王氏看著周曇兒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她張了張口,試圖叫住周曇兒,最終還是輕嘆一聲,任由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次日一早,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給這沉悶的早晨帶來一絲溫暖。賈政一臉饜足地出現在王氏面前,眉宇之間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嚴肅與疏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
“二奶奶,昨晚睡得可好?”賈政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柔。
王氏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虛弱與無奈。“還好,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弱,不能如常伺候二爺,還請二爺見諒。”她的聲音雖輕,卻透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失落。
賈政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心虛與愧疚。他輕輕握住王氏的手,溫聲道:“哥兒的名字已經定下了,父親給他取了一個‘珠’字。”
王氏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她用力咬了咬唇,似乎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
她紅著眼眶,啞聲道:“憑什麼大房的兒子可以用‘瑚’字,到了咱們的兒子就只能用一個‘珠’字?
是不是在老爺心中,咱們二房永遠都要被大房壓上一頭?”
“二奶奶,別想太多了。父親取名自有他的考量,咱們珠兒日後定能有所作為,不輸於任何人。”賈政見王氏情緒低落,急忙寬慰道。
王氏聞言,冷笑一聲,道:“這話,二爺您自己相信嗎?”
面對王氏的嘲諷,賈政煩躁的站起身來,在王氏床前來回走了幾趟後,冷聲道:“怎麼,你如今是在後悔嫁給我了嗎?”
聽到賈政這聲指責,王氏一直強忍著的眼眶刷了一下掉了下來。聲音哽咽的說道:“二爺說這話可覺得喪良心,我幾時說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