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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只見一位身姿曼妙的綠眸胡姬身穿著一襲袖略短的白色唐裳從後面走了出來,眉目妖嬈,風姿綽約,果然是傾城傾國。她朝著眾人嫵媚地一笑,站立在那方小小紅氆氌上頓首,凝神,旋舞,衫袖紛飛,好像一朵盛開在輕綃薄霧中的花,輕輕地旋轉……

果然就像白居易的《新樂府》裡所唱的那樣:

胡旋女、胡旋女,心應弦,手應鼓。

弦鼓一聲雙袖舉,迴雪飄飄轉蓬舞,

左旋右轉不知疲,千匝萬周無已時。

幾位大人的讚美之詞沒有停下來過,無非都是她的身材如何是好,眼波如何勾人,要是能在家裡養個這樣的女人該是多麼美妙……藉著酒意,越說越不像話。我非常鄙視地看了他們一眼,無意中一抬眸,發現李恪沉靜的面色下似乎也隱隱有些不快,再看看我身邊的房牡丹,持扇微笑,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隨著琵琶音節越來越繁複,她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到後來她的整個人就如同籠罩在煙霧之中,連人影都看不清了。魔幻一般的舞蹈讓人在一瞬間忘記了性別,忘記了容貌,忘記了門外那喧鬧迷聚的人世。

舞曲結束的時候,幾位大人還在意猶未盡地討論著,那位李大人還湊過頭去,一臉殷勤地問道,“王爺認為這名女子是否上品?如果王爺喜歡……”

李恪將杯子往矮桌上一放,笑意全無,“高超的技藝應該得到敬重,如果只是用色情之心貪戀舞姬的美貌,而不去關注舞蹈的本身,本王認為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那幾位大人頓時蔫了下來,我讚賞地望了李恪一眼,朝他點了點頭,他也回望了我一眼,眼中飄過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能得到房大人青睞的女子,必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略為年長的御史大人忽然轉換了話題。

哎呀,怎麼又說到我的頭上了。

房遺直臉上的表情極為古怪,估計是想起了我的“過人之處” 吧?

“精於樂器,或是精於詩詞?也讓我們見識一下能讓房大人動心的女子有何能耐?” 御史大人不依不饒。

很是讓人不爽啊……

我眼珠一轉,想起了一個很久以前看過的故事,用在這裡再合適不過了。

“各位大人,我會講故事啊。” 我儘量溫柔地笑。

“當真?那我們真要見識一下。”

“好啊,那我現在就講一個吧。”我用餘光看到房遺直正用扇子很無奈地抵住額頭,不由得有些想笑,連忙忍住,道,“是這樣的,話說有一天啊,有侍郎、尚書和御史三位大人走在路上,看見一隻小狗從三人面前跑過。御史就藉著機會問侍郎:是狼是狗?

(侍郎是狗),侍郎一聽,氣呼呼地回答:是狗。”剛說完這句,我就看見李侍郎的臉綠了。王尚書和張御史則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哼哼,別樂,很快就輪到你們了。

我接著說道,“於是啊,尚書大人和御史大人都大笑起來,問道:何以知道是狗?侍郎大人也回了一句:看尾毛就知道了,下垂是狼,上豎是狗(尚書是狗)。”

王尚書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我心裡暗暗好笑,嘴上還是沒有停下來,“這侍郎還在那裡不依不饒,他又說:是狼是狗也可以從食性看。狼是肉食,只吃肉類,可狗就不一樣啦,狗是遇肉吃肉,遇屎吃屎(御史吃屎)。”

空氣彷彿凝固起來了,三位大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又不好發作。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對我的故事表示讚揚,一時之間,尷尬無比。

李恪的眼底隱隱有笑意,看他似乎也忍得有點辛苦,我剛想去打量一下房遺直,卻只見他驀地站了起來,行了行禮,“王爺,各位大人,遺直忽然想起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