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喝啊,涼了就不好了。我燉了好久呢。”
“好……好……”
看他好不容易總算喝完了那碗湯,我心裡總算有點安慰,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讓我的內疚少一點。
他是為了我,才……
“明天我還燉給你喝哦。”
他握著小叉的手明顯僵住了。抬頭,溫柔的笑,“不用了,我不希望你那麼早起來為了我做這做那。這樣太辛苦了。”
“沒關係,我樂意!” 我眨了眨眼,” 要不,明天不做豬蹄湯了。”
他似乎舒了一口氣,但立刻被我的後半句話給打擊了。
“牛蹄?雞爪?羊腳?總之要以形補形……”
“還,還是和今天一樣吧……” 他笑得好辛苦啊……
他無奈的望了一眼窗外,“這樣待在房間裡,我會悶死的。” 他的語氣裡罕見的帶了一絲孩子氣,真是少見呢。
望著他有些無聊的表情,我忽然想起了一樣現代的東西,只要有那樣東西,佛蘭德爾不就可以隨時隨地出去了。
“沒關係,我會給你一個驚喜哦。” 我神秘兮兮的笑著。
第二天的早晨,我早早來到了他的房裡,先替瓶子裡的向日葵換了新鮮的水。
“小隱,你的臉色似乎不大好……”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擔憂。
“沒關係啦,” 我掩飾不住唇邊的笑容,“我們出去吃早飯吧。”
“出去?” 他微微一愣,又隨即一笑,” 我可以到處走動了嗎?“
“當然不可以,” 我繼續神秘的笑著,扭頭朝門口喊了一聲,“推進來吧。”
一個男僕人推著一輛簡易木輪椅走了進來,我指了指那臺輪椅,笑了笑,“看,有這個,就可以出去了啊。”
他略帶驚訝的看著這輛輪椅,我扶著他起身,小心翼翼的扶他坐在了輪椅上,又示範著推了幾下,得意洋洋的看了看他,“怎麼樣?怎麼樣?”
他還沒說話,鄧尼忽然從門外閃了進來,冷哼一聲,“原來你昨天整晚和我手下的木匠們就在做這個奇怪的東西?”
我現在也有些摸透鄧尼的脾氣了,他嘴上雖然從不鬆口,可是昨天我跟他說想給佛蘭德爾做樣東西的時候,他在嘲諷了幾句還是把木匠們借給了我,要不然,怎麼能連夜趕出這個輪椅呢?
想到這裡,倒應該感謝黑騎士,如果不是那次的生死一懸……畢竟血濃於水,血緣關係是什麼也代替不了的,也是任何人都逃避不了的。
不過,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嗎?可是現在明明他們兩兄弟的關係已經緩和了,又怎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呢?奇怪,上次應該明明已經解決了啊。。
佛蘭德爾望著我,眼眸中的藍更加深邃,“你昨晚一晚沒睡,就是在替我做……”
“你是因為我才受傷嘛……” 我的思緒又被他拉了回去,從踏入這個時空開始,就是他一時在身邊保護著我,不過……我忽然想起了鄧尼的話,他之所以對我這樣溫柔,也是因為我笑起來有那麼一點像他母親吧……可是,為什麼總覺得有點點說不出的失落呢。
“一晚沒睡,這裡都發青了。” 他忽然用手輕輕點了點我的眼睛。
“沒關係,沒關係,我天生麗質,只是一晚沒睡對我沒什麼影響的,哦呵呵呵,“我壞壞的笑著,推著他往外走去。”我們出去吃早飯吧,還有每天必備的以形補形湯等著你呢。”
至於他輕微抽搐的表情,我就當沒看見了。
金色的花田裡,一片黃色波浪翻湧過來。數以千計的向日葵花,在光線變換中呈現不同色澤的黃;每一朵莖葉飽滿的向日葵都朝著太陽的方向抬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