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於柏徽對她的心思,簡言明著不多說,可心底卻和明鏡似的。
只要於柏徽一天不出現,兄弟兩人無法冰釋前嫌,簡言就永遠無法心安理得不管不顧地獨自幸福。
倒不是多在乎名分,事實上,就算簡言在這個節骨眼提出要和她恢復婚姻關係,她也不會同意,內心深處,她也不傷了於柏徽的自尊。欠門後面這個男人的已經夠多了!
夕陽西下,落盡一切繁華。
她的身子一直在下移,從站到蹲再到乾脆席地而坐。天空從藍到黃再從紅到黑,高掛的一輪月今兒個看起來特別圓。
她環抱著膝蓋,承受著越來越涼薄的溫度。
這片租住房的走廊裡以前就沒有燈,天色越來越黑,耳邊還時不時有狗叫和蟲子的羽翼撲騰時發出的聲音。
早春的時候,晝夜溫差極大,下午興許可以穿件小西裝,到了夜裡棉襖都能上身。她搓動著雙手,冷得直打顫。
她很害怕,心裡裝著兩份擔憂。擔心簡言回家後找不到她會發瘋,又擔心自己離開後,於柏徽會再一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從認識這兩個男人,她總要承受太多的糾結,可以前總還能打起精神來,這一次卻只能和個傻子一樣靜靜守在門口,一點辦法都沒有。
睡意最終還是襲來,她幾次強制讓自己清醒,卻還是抵不過沉沉闔眼的頻率,女人整個身子抱成一團,冷得差點把自己縮排牆裡。
夢中,她坐在一隻小船裡,停在大海中央。手裡的船槳自手心滑落,深沉入海。一眼望去,遙遙的地方正有一道龍捲風直徑越來越大,撲面而來,窒息的恐懼將她嚇醒。
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身上多了件男人的外套。
她驚厥,轉臉的一瞬,發現門開著,往裡頭一看,於柏徽卻不知所蹤。
喬菀起身,深皺著眉,腳步沉重地走了進去。
從門外透進去的空氣還依舊沒散去屋子裡的香菸和酒精氣味,縈繞在鼻翼間的意味,徹底暴露了他這段時間以來的頹廢。
角落裡,堆積著上百個100ml的小空瓶,髒亂的一切讓喬菀攥在手裡的外套握得更緊。
如果這間屋子是他唯一能容身的地方,她的出現,是否將最後一塊他能躲藏的地方都親手摧毀?
喬菀深閉了下眼,堆積模糊的淚水滑了下來。漫長的一年多,她闖進了他們之間的恩怨,一步步的,有意無意間影響事情的走向。
於柏徽以前的話說得一點沒錯,她就是個自以為是的人。
自以為守在門口,能等到他出現,卻又把他從這個能藏身的小小世界生生逼走。
喬菀走的時候,手裡拿著於柏徽的西裝,沒有打車,走到濃霧縈繞的清晨。
走了大概有兩條街道,一輛商務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目光落在熟悉的車牌上,緩緩抬眼,一眼便見到簡言眸底深處即將爆發的怒意和一臉的憔悴。
簡言輕輕掃了眼她手裡的男人外套,幾乎是失去理智般突然箍緊了她的雙肩,隱隱掐得她好疼。
頎長偉岸的身軀遮住了她眼前的陽光,男人的眉心蹙動了下,極為嚴厲斥責了句,現在你都能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讓在意你的人像個傻瓜一樣在江城的大街小巷轉悠了一整個晚上?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你去哪了?
他的嗓音太鋒利,英俊的臉上失了往日的溫柔,他俯下臉,緊凝著她的情緒,沉重渾厚的呼吸打在她冰涼的臉頰,喬菀的身子下意識的一縮。面前的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戾氣讓她覺得好陌生。
算起來,從和簡言認識那天起,他還是第一次失去理智到讓人畏懼的地步。
面對這樣的深邃嚴厲的目光,喬菀一時間竟吐不出半個字,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