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電話問卷公司有排班,可是我一加班就忘了,這下可好了,無故曠職要被扣錢的……”她一臉懊惱,相當惱怒自己今天什麼事都做不好。
“你是周氏員工,但同時也在電話問卷公司打工?”周天縱有些訝異。
洪玫瑰發洩似的狂喝了一大口啤酒。
“周氏的薪水雖然高,但臺北的物價更高啊,不利用下班時間兼點差,怎麼有辦法在臺北活下去?”咕嚕咕嚕的再飲,“同鄉啊,如果你也想打工,跟我說一聲,我們電話問卷公司還很缺人呢,最近是在訪問有關愛情的問卷。”
周天縱意思意思的點點頭。
“靠!”突然間,她把手上那瓶空了的啤酒罐用力往桌上一擺。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咒罵,讓周天縱嚇了一跳,他挑眉看著她,她又怎麼了?
“全臺灣是不是沒人在談戀愛啊?最近抽樣好難,打電話去不是沒談過戀愛,要不就是不符合年齡的樣本……”
周天縱只是靜靜的笑著看她說話,很少搭腔。和那些他所認識的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比起來,這個女人的生活似乎處處需要奮鬥的樣子。
他這才仔細的端詳起她的臉蛋,她給他的第一印象是溫柔、有氣質的,但到目前為止短短的一個鐘頭的相處裡,她完完全全地推翻了他對她的第一印象。怎麼說呢?外表沉靜的她……其實是個表裡下一的人,她真實的個性就像火,不是烈焰沖天的火,而是油燈上的那一盞火,溫暖且極富生氣的。
“砰”的一聲,突然問她整個人垮在桌上,下巴抵著桌子,雙眼盯著桌上凌亂的臺啤空罐,沒有焦距的失神著。
“你醉了。”周天縱聲音裡聽下出任何情緒,只是單純的陳述一件事實。
“誰說我醉了?我神智清楚得很呢!”她手指著桌上的臺啤空罐,“一、二、三、四、五、六、七,哼!才七罐臺啤就想灌醉我?哪那麼容易!”
“九罐,一共是九罐臺啤。”
那聲音在微醺的洪玫瑰耳裡聽來像隱含著嘲弄的意思。
她不服的抬起臉來,只見周天縱不置可否的笑著,她細緻的眉頭幾乎像是打了二個死結。“同鄉,我們來劃酒拳吧,我贏就代表我沒醉,我輸就代表是你醉了。”
對於她毫無邏輯可言的醉言醉語,周天縱沒有理會。
“結帳吧,趁你神智還算清楚的時候,我想你應該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聽完他的話之後,洪玫瑰的眼淚突然間就像關不緊的水龍頭般,不斷無聲的滑落。
周天縱微微吃驚,“你哭什麼?”有些人喝醉酒的時候會哭,她也是嗎?
“你剛剛說回家,讓我想到我弟弟。”她以手背抹抹眼淚,但還是哭得很傷心。
周天縱見她哭成這樣:心裡暗想著,該不會是這個女人的弟弟出了什麼大事了吧?“你弟弟他還好吧?”應該不是很好,不然她怎麼可能哭得如此傷心。
洪玫瑰的淚水仍直直落。“他,不是很好。”
果然。周天縱幾乎可以想見,她待會即將要出口的一定是有關她弟弟的悲傷故事,他拿起桌上的面紙包,抽了一張面紙遞給她。
她接過那張面紙,毫不淑女的就在他面前用力擤起鼻涕來。
“想哭就哭吧!有些事情是老天爺的安排,誰也躲不掉的。”這是他今晚最溫柔的一句話了。
“是呀,有些事情是誰也控制不來的。”她擦擦眼淚。“小時候我和我弟老愛看著爸爸和隔壁鄰居劃酒拳,耳濡目染之下,我們倆很快的也學會了劃酒拳。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我弟和我劃酒拳,每劃必輸,我弟很生氣,一直到現在,我們姐弟兩人為了劃酒拳這件事還有心結。”
原以為會聽見什麼悲慘的故事,卻沒想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