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兩把鋼劍,劍身和全身遍佈的斑斑血跡說明了主人的屠殺史。
他臉孔扭曲、表情猙獰,顏面和頭髮沾滿血汙和灰塵,以至連模樣都難以分辨,只有那雙嗜血的眼睛欲擇人而噬地四下亂掃,若非早知道這是救來的那個少年,只怕我也不敢相認。
見到我們,那少年怒吼一聲,毫不猶豫提劍衝過來,彷彿面前站著的不是一千人的隊伍,而是全不起眼的土狗野狗。
見他來勢洶洶,對著這一人,千人馬匪居然起了一陣驚恐的騷動,好些人甚至下意識地連退數步。
真想到他們怕他怕成如此模樣。畢竟是沒受過正規訓練的散兵遊勇!這應該也是二百部隊被一人殺絕的重要原因。
那少年雖受過“血魂術”,但強煞了也只是一人,二百人的部隊,只要齊心合力,就算是一人一刀也可以將他剁成肉泥,估計就是因為心存畏懼,爭相逃命,這才被其各個擊破,創造出連大劍師都相形見絀的輝煌戰績。
眼見那少年直撲過來,菲琪道:“快讓他停下來!”
身旁,舒切薩抽劍擱上我脖子:“按公主吩咐做!”
知道他還有著藉機報仇的打算,可不想留予他出手的藉口,向著那少年,我大聲道:“你還記得我嗎?”
聽到我的聲音,那少年先是一愣,然後,定定地向我望來。
盯著我,他眼內閃動的獰光逐漸褪卻,換之以清澄的視線,殺氣騰騰的臉也慢慢變得寧靜下來。
我微笑著看著他:“看來你記起我了。”心隨意轉,攝魂大法已經在眾人無法覺察的情況下悄悄向他施展開。
在經過與那預言少女的精神對抗與交流,我發覺自己的精神力又有了大的躍升,心念所至,精力力化作如絲如縷的細線向著面前的少年飛掠過去,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道道微不可察的精神線躍過面前的空地將那少年緊緊纏繞。
用出攝魂大法也是不得已的事情。雖然他與我有過約定,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殺紅了眼,我可不希望被舒切薩找到殺我的藉口——有人說,嫉妒中的女人是最可怕的,但我同時知道,嫉妒中的男人照樣可怕。當初我在恩達斯帝國都城與菲琪他們分道揚鑣時,舒切薩不就差點因為嫉妒殺了我嗎!
心中想的其實是希望用這種方法讓那少年安靜下來,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當精神力繞緊那少年時,他全身一震,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雙手一鬆,兩支血跡斑斑的長劍嗆啷跌落,然後,推山撼柱般猛地跪倒在的我面前。
攝魂大法有這種效果嗎?我說不出話來。
想不到心目中的煞神對著我時居然會做出這種動作,邊上那些人先是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接著又將難以置信的目光轉到我身上。
正當我又驚又詫之餘,我突然感覺到他的身體上帶著難以覺察的魔法波動。
“血魂術”並沒有這種效果啊?我先是疑惑,接著,若有所悟。
看來這少年身上應該被人施用過魔法加持,可是,當時只有兩個人能夠用出這樣的魔法,一個是伊娜,一個是笛珀利,而以伊娜當時的狀態,未必能用出這個等級的魔法,再說了,她也根本不知道這少年的價值,哪會消耗她寶貴的法力。
這樣,結果已經呼之欲出。有笛珀利這強力法師暗中支援,難怪這少年發揮出如此可怕的能力,現在的情況只怕也是他搞的鬼。
同時,我也知道有關這少年的一切已被笛珀利看在眼中,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居然沒有半點隱秘,心中那根刺頓時又冒了出來,不過,畢竟以後還得靠他,再加上他最近的表現都讓我十分滿意,這個念頭剛一冒頭立即被我理智地打壓下去。
看了還未回過神來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