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不是那樣的人。&rdo;蘇澈搖頭，&ldo;若是她的話，管也罷了。&rdo;

蘇灝想起什麼，&ldo;若是父皇真的決定削弱沈家，十一弟是否準備為了沈小姐保住沈相?&rdo;

他蹙起眉，只希望蘇澈不是個耽於女色的，為了一個小小的女子要去違抗君心。

蘇澈將小巧的茶杯放在手心裡把玩，&ldo;最多不過是革職而已，沈相也確實老了。&rdo;

他語氣淡漠，隨後將空了的茶杯扔在桌上，瓷質的茶杯在桌上晃動作響，最後順著桌邊滾落，在地上碰撞出劇烈的聲響，摔成了一片片。

&ldo;不過話說回來，沈相好像一直是中立派。&rdo;蘇灝笑著低頭抿了口茶。

還好蘇澈不是個為了女子就昏了頭了，蘇灝放下了心。

蘇澈思忖片刻，&ldo;沈相在朝多年，自是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rdo;

蘇灝欲言又止，&ldo;但是，沈相似乎一直與保守派來往過密。&rdo;

保守派的官員堅持立嫡立長，通常以老一輩的官員為主，他們思想刻板不易變通，有不少在蘇澈被立為太子時持反對意見，而那些官員與沈相關係甚好，甚至還有沈相的門生。

門外的小廝聽見了動靜，敲了門進屋後一言不發地收拾了茶杯的殘渣，然後又給蘇澈上了新的茶後便將屋門關了上繼續候在門口。

&ldo;如今沈相權傾朝野，以前有另外三家制衡，如今那三家皆有不小的衰落，為了沈家，不僅默正步步高昇，沈小姐也即將入主中宮，沈家是越發的獨大了。&rdo;蘇灝等到小廝出去後才繼續話題道。

&ldo;所以不用父皇動手，自會有人對沈家動手。&rdo;蘇澈說道，&ldo;父皇屆時暗裡順水推舟推波助瀾，表面上稍加安撫也能博得一眾老臣的信任。&rdo;

&ldo;不是我不想幫沈相，而是如今我的羽翼尚未豐滿，若是真的有所行動便真是以卵擊石了。&rdo;他補充道。

蘇灝嘆了口氣，&ldo;所以說那日讓你再提個王尚書的女兒，倒時左不過也就是個良娣，與沈小姐也不衝突。&rdo;

蘇灝見蘇澈不說話，也是知道他是一根筋的，繼續教訓他，&ldo;平日裡看你和我一起討論起朝事來倒是分明的很，一遇上沈小姐便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還好你沒準備幫沈相，不然我定要把你的腦袋撬開來看看，是不是被沈小姐入了蠱了。&rdo;

蘇澈笑而不語。

他對沈嫿確實特別，但也沒到變了一個人的地步，只是那些都只是無關緊要的事，與他所謀的大事無關而已，所以才會格外的縱容。

若是真的是他所下定決心的，那麼無論是誰來勸說都不會管用。

&ldo;想來當初也是三哥自己不爭氣，一副好配被他打的稀爛。&rdo;蘇灝有點惋惜。

&ldo;三哥與三嫂情深伉儷，自然別人比不上。&rdo;

晉王妃是前朝留下的後代，只有女子才能逃過一劫，若是生下男子便會被立刻處決。順靖帝多年未曾關注過，卻不想有一日蘇浠突然和他說想娶她為妻。

蘇浠言辭懇切，苦苦哀求，順靖帝終於遂了他的心願，但也疏遠漠視了他。

&ldo;若是沈小姐也是那樣的身份，十一弟會為了她以一切前途為代價嗎?&rdo;蘇灝問道。

蘇澈沉吟道，&ldo;若是她不是沈相的女兒，或許連開始都不曾有過。&rdo;

他與沈嫿的緣分，便是起於他的不懷好意，若是沒有那一重的身份在，那麼一切的後來都是不存在的。

他向來不是善人